的进来,垂手站在炕前,官家没抬头,手里的笔没停,语调冷漠之极的问道。
“是。”
“嗯,说说。”好一会儿,官家放下手里的折子,又换了一份,冷冷吩咐道。
“景福宫的严尚宫奉了宋娘**谕旨,说是遵太后遗旨,赐秦氏酒。”顾太监垂着头,语调平平,听不出情绪。
“秦娘娘不肯奉旨,严尚宫亲自动手将酒灌进秦娘娘嘴里。”
“严氏说什么没有?”
“酒灌进去后,严尚宫状若癫狂,狂笑狂骂,说秦娘娘是天底下最让人恶心的祸害,说她工于心计、害人终害已,说她明明是一只癞**却非要当凤凰,说她浑身上下沾满了姐妹的血,说她做梦都想杀她,今天总算如愿了,说她看着在地上扭动的象条蛆虫,她真是太痛快太解恨了。”
顾太监停了停,抬头看了眼官家,官家嘴角带着说不出什么意味的象是笑意的弯角,笔头动了动,示意顾太监,“接着说,秦氏说什么没有?”
“鸩酒性烈,秦氏没说几句话就再也说不出话了,秦氏说,她知道严氏恨她,她不怪她,秦氏说她不是严氏想的那样,她生下大爷,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不是为了母仪天下,她就是想要个孩子,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官家眼睛微眯,顾太监不敢再看,垂下眼帘接着道:“秦氏死后,严尚宫在秦氏尸身旁坐了一刻多钟才走,走时脚步蹒跚,神情衰老。”
严尚宫的故事和心愿,作为这几十年宫禁奴仆的实际掌控者,顾太监很早很早就非常清楚,也利用过不止一次,严尚宫的癫狂和突出其来的蹒跚衰老,他虽说不是感同揣受,也明了之极。
一个可怜人罢了。
“传旨,令严氏出家礼佛,允她自择庵堂。”官家这一声吩咐让跟了他几十年,早就稳如泰山的顾太监愣的差点失态。
“……是!”
“你亲自走一趟,毕竟侍候了朕和皇后几十年了。”
“是!”
顾太监已经回过了神,让她出家,却允她自择庵堂,这就是官家给的大恩典了。自择庵堂,却没限制什么样的庵堂,那就是说,若是严家园子里建有庵堂,那严氏是可以选择严家园子里的那间庵堂的。
跟她从前的愿望比,就是头发没了么!
顾太监微微抠搂着背,眼睛看着脚前面三五步的地方,走的慢吞吞事着乱如麻团的心思。
官家,越来越让人猜不着心思了,他以为以官家的脾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