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初化人形,人情世故一概不知,才会将你的假意当做真心,以为我们真的是亲人。”
说着这些话时,路柯鸣靛青色的眼眸如同无波古井,对拂镜说道:
“我知你是将我当做一把趁手的好刀,可你于我毕竟有救命之恩,便也顺从着你。”
“六十个守阵之魂,如今只剩下两个,你便是费些精力自己便能完成,不再需要我。”
“并未结束。”拂镜见路柯鸣铁了心不再助她,也不再和他虚与委蛇,毫不犹豫地说道:“阴阳逆生阵的阵眼还未集齐,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路柯鸣见拂镜如此机关算尽,眼中厌倦越发明显,抬脚想从拂镜身边离开。
谁知他这一动,原本还从容的拂镜立刻绷紧了身体,放在身后的手悄无声息地拿出了锁妖绳。
路柯鸣的脚步一滞,垂眸看着拂镜这般恐惧的模样,眼中多了几分嘲讽,说道:
“这便是你说的如同至亲?”
拂镜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看着路柯鸣眼中的讽刺,张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路柯鸣看着拂镜这般沉默模样,眼中嘲讽越发明显,越发感到厌烦,却还是仁至义尽地说道:
“明华那日见你,便已经猜到了阴阳逆生阵一事,他会如何我不知晓,你便自己看着办。”
拂镜一听这话,表情变得煞白,手指不断地攥紧。
若是明华已经知晓,他必然会通知茅山众人来姑苏城抓她,那她多年的精心筹备便会付之东流。
此时茅山众人估计已经到了半路,她必须在他们到达之前开启阴阳逆生阵。
想到儿子可能无法复活,拂镜眼神越发冷了下来,看着路柯鸣离开的背影,咬紧了牙齿,张口叫住了已经走到门边的路柯鸣。
“慢着!”
路柯鸣听到这声音,指节摩挲了一下,却还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拂镜。
“你可以不必帮我杀人,但你必须帮我将阴鱼阵眼带来。”
“带来?”路柯鸣掀起眼眸看向拂镜,声音不轻不重地问道:“看来你已经知道阴鱼在何处,为何一定要我来?”ъΙQǐkU.йEτ
拂镜看着路柯鸣不甚在意的模样,呼吸重了几分,说道:“阴鱼为世间纯阴之物,因阴气极盛,便可撞邪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