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只一瞬,萧子窈却静得不再说话了。
原来是他一语道破她的打算。
沈要指骨发青。
他獠牙还顿在她颈间,微张、不曾落下,并非怜悯,却是意犹未尽。
他早就知道,看她引颈受戮的感觉竟是这般的好。
“是不是困了,所以才不说话?”
他低伏在她耳畔,唇边带笑,“六小姐,你的梦里也必须有我。知道了吗?”
然,整彻夜,他却不曾得到答案。
萧子窈终于还是很不得以的又吃起了药来。
其实,她本也不是那般弱柳扶风的病美人,偏偏流年不利,美人都薄命,她前半生的平安顺遂早已戛然而止了,从今往后,只剩下生死叵测难猜。
昨夜,她睡得并不很好。仿佛四面楚歌,夏夜是热的,沈要的怀抱也是热的,偏偏她骨子里只透出寒意,梦也梦不安稳,是一个有他出现的噩梦,一冷一热都是煎熬。
她既病着,沈要自然便不会撇下她不管。
只不过,他赖在家里不肯上职,却是苦了营里当差的那些个人,其中首当其冲的,便要属夏一杰了。
那**有意放走萧子窈,沈要一怒之下便命人拔光了他的指甲,如今他双手都裹白纱,一面是钻心剧痛,一面却是言不由衷。
他简直不敢再见萧子窈了,唯恐她为难,也唯恐自己为难,却又不知到底是谁更为难,反正,他终究还是没能脱胎换骨,说得再多都是懦弱的借口。
他于是来送文书也小心避开她去。
好在,想来沈要也是不情愿他与萧子窈见面的,所以亲自前来开门,一点儿机会也不多留。
他面无表情的将文书递来,沈要便面无表情的将文书接过,一切例行公事,不必多言。
偏偏,四下忽有一阵微醺的药香隐隐袭来。
夏一杰一下子便开了口。
“……屋子里怎么会有药味儿,难道是子窈生病了?”
沈要掀起眼皮睇他一眼。
——却是应也不应的,只一眼,作势便要摔门而去。
夏一杰一见他如此,立刻便情急起来,一双伤手竟是连痛也不顾了,只管奋力的抵上门去。
“沈要,你站住,你得让我见见她!我与子窈相处了那么多年,你不知道,她以前身体是很健康的,我都没见她生过几次病……”
他也许说的并没有错。
曾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