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不由得恍然遐思起来。
也许,以后他的孩子更像萧子窈一点儿会更好看些。
又直觉,面目的好坏更左右命数。
人间有定数,萧子窈大约还算好命罢。
大约、还算、罢。
他迟疑着窒住了。
那麦芽糖到底是店家赠与他的。
微雨夜,月锋还在,车子晃荡蜿行,沈要很慢很慢的抽着烟。
最近,他隐隐的有些烟瘾。
然,萧子窈根本闻不得烟味,更见不得他抽烟。
有一回,他以手指搅进她的嘴,狂乱迷离之间,萧子窈却兀的抵住了他,问道:“你抽烟了?”
他果然钝钝的、顿顿的一怔:“……嗯,就一支。”
——其实是一包。
他不动声色的骗过去。
“你怎么知道的?”
萧子窈于是躲开他,仿佛负气,却不发难。
“闻的出来。你手上有烟味儿。”
如此,他便记下来,更加苟且偷生的想到办法应对。
不得已,只好戴上皮手套抽烟。
毕竟,官至军长,总也可以多得几副皮手套。
沈要所以回来得很晚。
小白楼的窗子昏暗着。
他于是小心翼翼的进了门,却见案上还余一盏小灯,荧似香烟燃起的红星子。
萧子窈乖慵的伏在枕边,好像很渴睡。
“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会更晚些。”
“梁延说你不舒服。”
“那是我装给他们看的。”
萧子窈不屑一顾的笑了一声,“我掐着时间,觉得那时候你也该回来了,就顺水推舟的让他们如愿一番。”
她分明是刻意而为之。
沈要的眉目沉下去了。
“我担心梁延为难你,所以才去送了苏小姐。”
萧子窈一愕。
然,错愕只一瞬,她便不明不白的、很是吃力的笑了一下。
“看来苏府留你吃了一顿晚饭。”
她笑得冷淡,“怎么样?苏府的山珍海味应当比我赏你的剩饭剩菜好吃罢?”
笑也笑过了,她的肺腑便空洞了。
沈要直觉十指冰凉,却不由得将那一纸麦芽糖融融的握软了。
他于是鬼使神差的反口道:“嗯。”
雨月朦胧,仿佛一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