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打点,很是留神。
一时之间,他既像沈要、又像沈军长。
萧子窈隐隐的有些心酸起来。
心酸便是心事,心事说不得。
于是只管言笑晏晏的应付起来,应付过了沈要,还须应付过苏同心。
——她早已为小白楼的常客了。
是日,苏同心又来一坐,更携了一簿小账与萧子窈过目。
“子窈,这是变卖皮毛的款子,你且查阅一下。”
萧子窈打一打眼,只信手翻过那小账道:“这有什么可看的?我如今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疑心你?”
苏同心含羞道:“子窈,我自然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正因为你信我,所以我才更要负责!”
却见她言之切切,却不像是装模作样的态度。
如此,萧子窈也不忍敷衍了事,便低低的念起那小账来。
只此小账事小,却教苏同心理得十分清明,很显得她有些内秀。
然,内秀到底算不得十全十美的褒赞,之于苏同心更算不得夸奖,萧子窈便犹豫着言语。
谁知,心下正想着,竟是苏同心抢先道:“对了!那条红色的裙子……”
苏同心吞吞吐吐的顿着嘴,面上也烫得微红,仿佛赧极。
她简直有些说不下去了。
萧子窈莫名的说:“那条裙子怎么了?我瞧着账目里并不曾写呀。”
“其、其实是因为……因为那条红色的裙子还没有卖掉,所以我还没写进账目里……”
苏同心的眉眼矮矮的低垂着。
只一瞬,萧子窈便明了了。
——那是撒了谎的眼睛。
躲躲藏藏、含含糊糊、唯唯诺诺、卑卑怯怯。
索性她也无意深究,便故作无知无觉的笑说道:“不妨事!那裙子若是卖不掉的话,你便收着吧,也许你穿起来很好看。”
毕竟,纸醉金迷与青灯古佛总是不牵连的。
然,萧子窈没什么所谓,苏同心却紧张得紧。
“不……我一定会尽力把裙子卖掉的,只好请你再等我一等。”
她瑟缩着一颔首,又低低的问道,“对了,沈军长那边……舞会的事情,他可答应了?”
她的身子愈缩愈小,声音也越说越小。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萧子窈虽不是天上人,却是沈要的心上人。
苏同心心下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