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祈求了，这样已经够了。

城楼上的岐县士兵们也停止了攻击，神情激动，“是楚大人！楚大人回来了！”

“有怀安在，我放心。”少年声音轻柔。

乌雅曼也知道，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听军中将士们说过，岐县很好很好，那管理者肯定也很好……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从虎啸寨出来的都有些飘了，脊背挺得笔直，想他们以前做山匪时，人人喊打，现在却受人尊崇，别提心里有多美了。

他的声音嘶哑，这几日骂西庆王骂的。

……

乌雅曼眼中含泪，力气逐渐流失，越来越虚弱，她恳求着，“若是可以的话，请放过拓跋岭一马，他不坏的……他，他也是个……像我一样的……可怜人……”

而名声很好的楚钰大人，就是这个微弱的希望……

岐县众人都满脸喜意，百姓们也从家中出来，拿出地窖里过冬的菜送给南玥身后的将士们。

至少比西庆王要好得多。

南玥走到她身边蹲下，也不管地上的鲜血。

南玥眯了眯眸子，没有询问更多。

回家了……

柔弱又被当做棋子的公主做不了太多，只能在临死前，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赌一把。

很快就落了下风，被南玥干脆利落的一刀解决。

能耐心听完她的话，她相信楚钰大人会做到的。

他们停下动作，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做什么了……

少年鲜红如血的披风飞扬，一手握刀，一手提着死不瞑目的可怖头颅。

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脑袋，不让她磕到坚硬的地面上。

你自由了……

他得让少年知道，守住岐县，他出了多大力。

乌雅曼躺在血泊中，模糊的视线中，是少年的身影……

南玥认真看着她的双眼，回道：“我答应你。”

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毕竟，她又不嗜杀。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的麻木的将士们脑袋嗡嗡作响。

其实早就没有士气了。x33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乱世，既然她有能力，为何不能给百姓创造一个安稳的王朝呢。

接着，是越来越多的士兵。

这些谋士里，只有吴德被留下了。

雪地里，铺满尸体，又被同伴踩踏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