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商船的主桅杆被一炮打断,吱呀吱呀,断裂的桅杆摇摇欲坠,发出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快散开!快散开!桅杆要断了!”船长在甲板上大喊着,一群水手抱头鼠窜。咔嚓一声,桅杆断裂,砰的一下砸在了甲板上,数名来不及躲避的水手直接被砸倒在地,口喷鲜血,显然是不行了。
船长目眦欲裂,这可都是他的心血啊。
“该死的魔鬼!东印度公司都是畜生!”他抄起火把,冲上船头,将船上唯一一门用来自卫的火炮调转过来,滋啦一下点燃了引线。
轰的一声,炮弹飞速射出,可这种中型火炮的射程非常有限,炮弹仅仅飞出一里多地,就无力地坠落在海中。
“浑蛋!在我的军队面前竟然还敢抵抗,小伙子们,给我狠狠地打,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这片海洋的主人!”看到竟然有商船敢发动还击,安东尼奥简直怒不可遏,虽然他们的火炮连自己的皮毛都伤不到,但这是一种态度,看见东印度公司的舰队不赶紧投降,还敢反击,如果不把他们灭了,如何能维持荷兰舰队的威严。
轰轰轰,第二轮火炮如期发射,这一次,随着舰队越来越近,炮弹的落点不仅仅局限在码头的船只上,连陆地上也被覆盖了。
“啊!啊!啊!”数声惨叫传来,方才还在跟佛郎机人说话的米饼摊老板,连人带摊子被火炮命中,米饼炉子被爆炸掀起,撞在了他的身上,连周围的客人都被击倒数人。
众人翻滚在地,惨叫哀嚎着,老板的肋骨显然是被砸断了,他口中吐着血沫,在地上蠕动着,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边上的人也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人施以援手。
“快炮啊!”民众们惊慌失措地尖叫着,四散逃窜,可是炮弹不长眼睛,随着荷兰舰队的不断接近,更多炮弹命中了奔逃的人群,实心弹击中人体,好一点的也是断胳膊断腿,不好的直接就四分五裂,连个全尸也剩不下。
在惨叫声中,不断夹杂着让人牙酸的骨断筋折的声音。普通的民众可不是士兵,也没有受过什么躲避炮弹的训练,有的人甚至在极度恐惧之中痴傻一般直愣愣站在那里,不躲不避,其结局就只能是被炮弹给炸飞。
码头上的巨大动静显然是惊动了当地的驻军。这也算是高衡的疏忽,他万万没想到袭击会来自海上,混成旅和火铳旅都被安排在谅山府附近,抵挡可能的来自郑氏朝廷的反扑,因为郑氏的舰队很弱小,连阮氏舰队都能轻松吊打他们,所以高衡只在新安港放了一个张超的枪兵营用来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