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尴尬地收回视线。
她刻意漠视他,轻声对王文浩说:“晚安。”
然后就听见他的脚步声,继续向上走去。
她进门,关了房门,背靠着木门,听着王文浩的脚步声远离,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个夜晚始终充斥着一楼的音乐和欢笑声。
雨却从深夜到清晨,都没有停下来,反倒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天蒙蒙亮时,温寒醒来。
房间因为不停歇的雨,变得闷热潮湿。温寒想到老板娘提到过,因为老板娘本人也厌恶尼泊尔的雨季,特地在五楼洗衣房添了个烘干机,这也算是这家客栈的特色之一。
在这里,烘干机是个奢侈品。
虽然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她头疼欲裂,却再睡不着,索性就将运动长裤、登山服,还有几件适合机洗的衣服抱出房间,走到五楼洗衣房。
清晨五点,欢闹已经结束。
她正好能趁着其余住客在熟睡时,将衣服先洗净烘干。
洗衣机有两台,都很古老,不光容量小,还没有自动进水管道,需要拧开水龙头灌满水后,再打开开关。温寒将怀里抱着的衣服都塞进去,已经将转筒塞得满当当。
她拧开水龙头的开关,看着水不停从洗衣机内的水槽流出来。
“应该转得动吧?”她喃喃了句。
“减掉一件会更保险,”身后有声音回答她,“这是我的经验。”
温寒浑身一颤。
混着雨水的晨风从窗口飘进来。
她后退半步,躲开雨水,想要再找个很好的开场白,和身后的不速之客打个不咸不淡的招呼。脑中的措辞还没想好,腰就骤然一紧,被勾向一个厚实的胸膛。
她睁大眼睛,被捂住了嘴。
两只手臂被擒住,扭到身后,被他一只手轻松囚住。他将她整个人都挤在了洗衣房的角落里。
水流阵阵,充斥在耳边。
“昨晚你和别人接吻的时候,”程牧云轻声问,“有没有想到我?有没有在心里比较过,更喜欢谁吻你?”
昨晚她根本没有——
……就算是有晚安吻,和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里现在有个沙发,或是草丛,我都会毫不犹豫推你上去,”程牧云的声音像是床榻间的温情呢喃,“从见你第一眼,我就控制不住这个想法。”
她想要避开他的目光。
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