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做着玩便是。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去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专心备考。
他应了一声,回到桌前把文稿重新誊写了一遍,心中还却是有些焦躁,索性抽过一张纸,写起大字来。
虽然季清菱从没有给他压力,可顾延章也清楚,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次若是考不中,下一回也不见得能上。时间拖得越久,他心理上的压力就越大,如果不能顺利入学,就意味着将来不能第一时间回到延州,许多打算便要衔接不上。
顾延章握着笔,也不去看书帖,只随着心意一口气写了七八页草书,这才把心情平复下来。
他放下笔,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
只恨从前不懂事,但凡在延州时能稍微用功一些,此刻也不至于匆忙至此。
不过,这几个月他当真已经竭尽全力,虽没有十分把握,却也做好了准备,一切都看明天了。
他抬起头,院子里季清菱不知正与秋月说些什么,手上拿着一册书,小脸被暖阳映照得透着粉红,再往远方看,天空中碧蓝如洗,连一片云也不得见,偶有一两只鸟雀一掠而过,发出的鸣叫声又尖又细,让人听得心中烦躁。
明日起,由蓟县县衙统一组织,长达半个月的不同书院入学考试就要开始了,数月的努力,能否有所得,便看此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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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县丛桂路的一处小院内,李婶子放下手中的篮子,把里头的两个小陶罐掏了出来,一个陶罐装了盐,另一个则是猪油。她将陶罐放到厨房的灶台处,盯着那白花花的猪油,唉声叹气了好一会。
正出着神想事,她丈夫吊着一条猪肉、一条大鱼进了门,冲她道:“发什么愣呢?赶紧过来接了,今晚做点好吃的,明儿娃儿就要进考场了!”
李婶这才回过神,忙去接过那几样菜,边归置边说道:“他当家的,前几日接的那一户,我给推了。”
她丈夫愣了愣,问道:“哪一户?前几日……莫不是廖家介绍的那户?你不是才说那家人口简单,活又少,十分好说话吗?怎么给推了?”
他一连发了好几个问,气都没顾得上喘一口。
家中一儿两女,儿子自小读书,偏生怎么读也没能读出个头来,后来走了七拐八绕的关系,这才进了一个书院,每月交高价的束脩不说,逢年过节,还要给那走通的关系送钱送礼。除却这些,笔墨纸砚书,样样都是个无底洞。早年还能将就着,如今两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