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专门叫了谢莫如去书房说话,谢尚书道,“让南安侯自立门第,这主意不坏,就不知南安侯心里做何想了。”
“南安侯做何想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陛下是这样想的。”谢莫如笑,“怕祖父并非这件事拿不定主意。”
谢尚书挑眉,“哦”一声,端起茶呷一口,道,“那你说,我是哪件事拿不定主意。”
“当初陛下挽留北岭先生,曾欲请北岭先生为皇子师,想来,皇子师之位有空缺。”谢莫如望向谢尚书微有讶意的眼神,轻声道,“必是宁祭酒有意皇子师之位。”一个宁祭酒自然不足以改变谢家对她的立场,但一个做了皇子师的宁祭酒,谢家倘有摇摆之意,也是正常的。
谢尚书倒也坦然,“是啊。”对谢莫如,实不能留下一丝破绽,哪怕只有一丝破绽,谢莫如便能顺藤摸瓜猜到一切。
谢尚书道,“宁祭酒虽有意,陛下还未表露心意。倘我上书令南安侯开府,再在宁祭酒之事上表章,怕要被人误会是为将来的太子开道了。”
“陛下还未表露心意么?”谢莫如有些不大信。谢尚书幸而脸皮够厚,笑,“半点儿都瞒不过你。陛下倒是有意,只是宁祭酒刚升的国子监祭酒兼东宫詹事。原礼部尚书王尚书为诸皇子讲习经史,王尚书年迈,三次上折欲致仕,陛下已经准了。皇子师之位,原本陛下嘱意北岭先生,如今北岭先生要主持筑书楼之事,已无暇他顾。宁祭酒……”
谢尚书有些难言,谢莫如道,“宁祭酒于北岭先生之事颇多失手,陛下如何又会许以皇子师之位,我倒也觉着奇怪。”
“莫如,北岭先生毕竟是宁祭酒请来帝都的。如果北岭先生最终回了江州,陛下还有可能会迁怒宁祭酒。北岭先生最终留下,那么,宁祭酒便只有功没有过。”谢尚书道,“这件事,宁祭酒还真得谢你。”
谢莫如一向对宁家颇有看法儿,如今知道自己阴错阳差的帮了宁祭酒一回,谢尚书觉着谢莫如怕会心里不大痛快。不料,谢莫如面色依旧,就事论事,“我依旧不能理解。”
“许多事,你毕竟没有经历过。”
“不对。”谢莫如笃定,“这里面,必有我不知道的内情。”
谢尚书此生倒不是第一遭遇见谢莫如这样理智冷静的女人,只是,多年之后,再面对这种女人,谢尚书难免有些不自在,最终道,“宁祭酒也是简在帝心之臣。但凡陛下想抬举谁,总有理由。”
谢莫如眯一眯眼,“如果祖父没有瞒我,怎么看,宁祭酒也不似有意皇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