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送了晨食进来一一摆好,递了筷子与她时,她更是突然起身冲至外间,吐了几口酸水。还未进食的胃里一阵阵翻涌,翻江倒海般难受。可干呕着,却也吐不出旁的东西来。一来二去便愈发难受得厉害。好半天,才算是舒坦了些,命人取了温水来漱口。
可这晨食,却是再也用不下去了。
她身子前些年一贯不大好,悉心调理了很久才日益康健起来,因而但凡身上有些不得劲,身边的人上上下下都得担心一回。燕淮更是,见她突然之间吐成这样,面色发白,一颗心早早便提到了嗓子眼,立即就让人去请了鹿孔来号脉。
谁知不等鹿孔到,靖王先上了门。
他瞧着谢姝宁吐过后,歇了一会面色已恢复了几分红润,精神也尚可,便叮咛她不必出来只管歇着等鹿孔来,自己出来见了靖王。然而虽则他一早便做好了准备,想好了若是有朝一日同靖王摊牌,该说些什么,该如何应对,真见到了人,心里头却仍是波动了些。
强行赶走了靖王,他心中却也并不平静。
莫名的情愫,令人有些手足无措,十分不自在。他怕自己会在谢姝宁跟前表露出来,平白叫她也跟着自己再心烦意乱,就索性先躲在了书房里,且过一会再去寻她。没想到,谢姝宁先过来了。
他一口气问出三个问题,随后反手将窗子关上。
外头的风有些略大了起来,直直吹进屋子里,吹得人头疼,身上发冷。
关好了窗子,他这才朝她大步走了过来,扶了她的手往椅子旁走,一面追着又问:“要不要紧?”
“你坐下。”谢姝宁却没顺着他的意思落座,反倒要他坐下。
燕淮微愣,不解地道:“怎么了这是?”但疑惑着,他还是坐了下去。
谢姝宁便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地仔细看了他两眼,忽而眉眼弯弯,低头在他唇上亲了口,呢喃着道:“默石,你要当爹了……”
“……”燕淮怔怔的,“我没听清……”
谢姝宁失笑,“鹿孔听过脉了,月份还太小,生怕是错了,换着手多号了几遍,这才敢明确。”
燕淮的眼睛随着她的话,一点点瞪大,最终里头盛满了笑意。他想抱她,又怕手下没个轻重不小心伤着她,只好轻手轻脚地拉着她的手往怀里带,感慨着:“得亏先坐下了。”若不然,这么惊人的消息,他非得摔了不可。
他盯着谢姝宁如今还十分平坦的小腹,小心翼翼用手试探着搁了上去,小声说道:“回头让鹿孔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