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似的没半点脚步声。”
他自小习武,又是在天机营里长大,走动时习惯了将脚步声放到最轻。
这样的习惯。七师兄也有。
思及七师兄,他眼神微变。转瞬却已恢复如常,望着谢姝宁轻笑一声,道:“是你想得入神了。”
谢姝宁闻言叹口气:“娴姐儿说她昨儿个夜里做了个噩梦。”
“什么梦?”燕淮慢慢敛了笑,问道。
谢姝宁便将先前娴姐儿说与她听的话对燕淮复述了一遍。
燕淮听完默然不语,良久方道:“她瞧着总欢欢喜喜的,可自打生下来便没过过一天畅快日子,浑身病痛,又有谁真的能高兴起来。”
她只是不愿意叫自己身边的人难过,这才每日见人便未语先笑,叫人见了也忍不住为她放心两分。
燕淮黯然,立在那侧身遥遥去看那扇半开的窗子,视线落在背身而坐的燕娴身上,长长叹了一口气:“虽然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迟早会有那样一日,可时日越久,便越是忍不住期盼她能活得长久一些,多看两眼这人世。”
“一定会想出法子来的……”谢姝宁轻轻牵住了他的手,温声劝慰。
燕淮勉强一笑,同她十指相扣,深呼吸道:“一定会有。”
二人相视微笑,然而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怅然。
口中虽说着这样的话,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得很,娴姐儿的病能被治愈的可能,恐怕连一成也没有。
清风拂面,吹得树上枝叶簌簌而响。
鹿孔在屋子里换了燕娴的另一只手号脉,屏息凝神。
站在庭前的俩人静候着。
“七师兄约我后日叙旧。”燕淮突然开口道。
谢姝宁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那位到京都时,恰逢燕淮这边送催妆礼的日子,一来二去便没有机会好好说上几句。送完了催妆礼,不过三日,就到了她跟燕淮成亲的日子,这期间他们自然也不曾详细多谈。
至于明日,三朝回门,燕淮要陪着她回北城去,当然也不得空。
约至后日,倒也说得通。
不过——
谢姝宁感慨:“他此番上京,果真是有要事。”
若不然,他们成亲不过三日,他便约了燕淮见面,如果只是叙旧,吃酒谈天,何必将日子定得这般紧?
燕淮颔首:“只怕还不是小事。”言毕,略微一顿,又加一句,“昔日京都一别时,曾说过若不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