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十分出格。
尤其众人都拿他当性子古怪、喜怒无常的人来看,旁人趁夜上门蹭吃必叫人心生疑窦,但换了汪仁汪印公,大家伙不由就觉得自如了。
漏壶里的细沙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流淌着。
熬到寅时左右,一众人就不禁哈欠连天,各自捱不住了。
谢翊跟舒砚是早早就去睡了的,宋氏也渐渐发困。上下眼皮打着架。谢姝宁倒是睡意全无,在一旁发觉了宋氏的异状,便起身吩咐玉紫几个,随她一道送宋氏回房歇息。
等到她从母亲房中归来,却发现暖阁里已经空无一人。
汪仁前一刻还面无表情地颔首应好,并无去意。转个身他就已经走的无影无踪。
谢姝宁无力扶额,让人四下找了一圈,果真不见汪仁,便就也自己回去歇息了。谁也不知道,叫她遍寻不见的汪仁。这会正在她**屋子里藏着。鬼魅似的人,躲过众人的视线,悄悄进了宋氏的屋子,正正经经当了一回“梁上君子”。
众人都倦了,宋氏便也将玉紫几个打发了下去,自叫她们休息去,不必在近前候着。
故而内室里很快便只剩下了宋氏一人。
汪仁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将自己这毛头小子、登徒子似的行径都归罪于了夜间吃的那两杯酒。
他心道,自己定然是不胜酒力醉了。
可才区区两杯酒,一个号称千杯不醉的人,又岂会真醉。
正月的凌晨,他是窝在房梁上度过的。逼仄的角落里,他却欢喜的几乎要睡过去。
直到鸡鸣时分,众人起身,于庭前燃放爆仗,他才在喧闹中悄悄离开。玉紫进来唤宋氏起身时,房梁中早就重新变得空旷。
巨响过后,三声开门爆竹燃放完毕,庭前铺满散碎的红纸片,好一副满地红。
卓妈妈几个老人儿自然就又立刻拣了吉利话儿来说,听得人一大早便心情愉悦。
此时的显贵绅衿之间流行“飞帖”拜年,家主并不亲自出门,只谴了仆人四处派送贺柬。原先在谢家时,这些应酬难免也是缺不得的。而今他们自己独门独户,又没准备在京里长留,一切就都变得轻松方便起来。
谢姝宁只准备着初三那日亲去燕家,见见燕娴,顺道再同燕淮商议吉祥跟图兰的亲事,以示庄重。
于她而言,图兰并不只是个婢女,因而图兰的亲事,也是绝对敷衍不得,随意不得。
正月里忌讳多,众人也都努力小心谨慎着,免得犯了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