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图兰给半抱半搂地送到了马上。
好在附近并无人烟,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一阵风起。天色逐渐变得昏暗,乌云任由飓风扭打着在天空上翻飞,像一团团的墨,渐渐在水中泅开去,逐而将整片清水都染上了墨色。
路上的行人更少了,道旁的人家也都紧闭着大门。
谁也没有瞧见,俩人一马。正飞驰而过,恍若疾风。
细雪不知何时慢慢地落了下来,伴随着寒风打在图兰面上,不一会便因为她身上的温度而化作了水,同她的泪水混在一处,在飞驰间甩向身后。如那些鲜血一般归于尘土。
一匹普通的马,硬是叫她给抽打着跑出了西域**速度。
到门前时,她抱着吉祥一个翻身直接滚在了地上,背上没了负重的马一个趔趄,也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摔在了一旁。
动静太大。犹如平地惊雷,里头正忙得热火朝天的人也听见了响声,便有人停下手中动作,或是丢开了笤帚或是丢开了抹布,悄悄来开了门张望。一看之下,小厮傻了眼,认出图兰来,忙喊:“这不是小姐身边的图兰姑娘吗?你这是……”
话说了半句,他蓦地发现地上有淋漓血迹,汗毛一竖,立即倒退两步一个转身飞奔而去,匆匆禀报。
卓妈妈正在同冬至说着,“少爷写的那几幅春联,到了三十早上,便都贴起来。门神也得换了新,咱们府里不同别处,有些事虽说从简,但都是有讲究的事,也不能全都一笔抹去,全不在意。‘加官进爵’、‘子孙满堂’什么的,同咱们都没有干系,但‘福禄寿喜’跟武门神总是不能少的……”
冬至点着头,一一应了。
俩人正说着话,报信的小厮也到了跟前,喘着粗气,慌慌张张地道:“卓妈妈,大管事,图兰姑娘回来了!”
卓妈妈眉头一皱,“回来便回来了,怎地这般慌张?”
“您不知道,她浑身是血,还带着个人!”小厮大口喘着,急切地说道。
卓妈妈听到浑身带血,已是立即惊呼了一声,忙推了冬至肩头一把,道:“快!快使人出去瞧瞧,我这就告诉小姐去!”
话毕,她转个身提着裙子拔脚就朝谢姝宁住的屋子跑去。
图兰出门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可这人好端端的出去怎么一回来就成了浑身浴血?
卓妈妈跑的飞快,她心下不安,连吃奶的劲也使了出来,一头冲进了屋子里,望向歪在炕上翻着册子的谢姝宁,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