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皱着眉头瞥她一眼,“你可是已经准备妥当了?”
“准备什么?”
“万一事情不顺利,出了意外,你就没想过如何应对?”吉祥看她一脸疑惑,只觉眼皮一跳。如果谢姝宁一去不返。又或是无功而返,后头要做的事,那可都是少不了的。不论做什么事,都得先做好最坏的打算。东厂在汪仁的统率下,多年来愈发练就了铜墙铁壁,成了皇城边上最硬的一块骨头。但历任成国公手下的铁血盟,也不是吃素的。
真到了非撕破脸不可的地步。也只有血洗东厂一条路。
吉祥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最后的这条路,乃是最坏的一条路。
即便他们成功了,这偌大的西越朝,只怕也得没了他们的容身之处。
燕家,也会立即被从历史上一笔抹去。
眨眼间,吉祥心中已是千回百转。
图兰向来猜不透他的心思。见他如此,只得也正色道:“没想过……”
这事来得急,谢姝宁也急,哪里来的时间先部署一番再说。思及此,图兰面上的神色就有些恹恹起来。“若是你早些查到,如今也就不必这样急了。”
她听说,哪怕是个鬼进了东厂,也得脱层皮,更不必说是个普通的人。
保不齐,燕淮已经死了。
图兰想着抿了抿嘴,不敢将这话说出来叫吉祥听了去。
这么一来,自是再拖不得,拖得一分这事就危险一分。不过她家小姐火急火燎,失了冷静,也是桩怪事,若非她一早就隐约察觉了些不对劲,现如今是说什么也不相信小姐没疯的。
那可是东厂……
里头等着她的可是那喜怒无常的印公大人……
图兰叹了一声,臭着脸蹲下身去,看着角落里一溜不知哪冒出来的黑蚁,排着队匆匆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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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后,谢姝宁见到了汪仁。
汪仁正坐在铺了厚厚水貂皮褥子的宽椅上,低头在看一把女子用的纨扇。
人人都知他畏冷,但此刻他看到谢姝宁入内,竟拿起扇子朝自己扇了扇,似乎故意要将这柄扇子映入她的眼帘。
白玉扇柄下垂着水青色的流苏,扇面上绣着精巧细致的花朵,密密麻麻,一重叠过一重,叫人看迷了眼。
这样瞧着,似乎就只是一柄用来障面的普通纨扇。
然而谢姝宁方一站定,便眼尖地发觉了这柄扇子的古怪。
寻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