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红润精神也好,当下就说要走。六爷拦了太太,说没有刚到就走的道理。彼时紧赶慢赶,舟车劳顿了多日,大家都累得很。的确也是走不动了。太太就说,那歇一夜养养精神,明日再启程。结果这天夜里,大家就知道,先前跟着六爷去惠州的那个姨太太,怀孕了。”说到这,老金脸色微异。“六爷用几封信诓了众人,装病骗了鹿大夫去,原就是为了给陈姨娘安胎。”
谢姝宁点头,继续一声不吭。
老金觑着她的神色,咽了口唾沫,道:“结果被太太发现。陈姨娘是与人私通,这才有了孩子,给六爷戴了顶绿帽子。”
“陈姨娘怎么死的?”谢姝宁忽然问道,鹿孔信中提了陈氏因为这件事死了,却没说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老金伸手抹了把沾着尘土的脸。道:“是被六爷给打死的!”
话音落,谢姝宁跟舒砚的面色都不由得微微一变。
谢元茂的性子如何且不论,但他至少历来都是个温文儒雅,士大夫模样的人,这辈子怕是连粗话也不曾说过几句,这回竟能将好好的一人活生生的打死。
谢姝宁不禁觉得荒谬至极。
前世,她不过只觉得他于母亲而言,是个负心凉薄之人;于她跟哥哥而言,是个无情无义的父亲。
而今她方才知道,他本性如此,薄情寡义,内里凶狠阴毒。
“陈姨娘死了后,六爷甚至连口薄棺也不愿给,想必也是恨毒了。”老金身为男人,倒颇为谢元茂感到唏嘘,但想到谢元茂连口棺材也不舍得给,又嫌他心眼小,不像个男人。
谢姝宁嗤笑了声:“陈姨娘差点栽了个孩子给他,他如何能不恨。”
老金假咳了两声,继续说了下去——
“陈姨**事一了,太太便吩咐下来,诸人各自收拾了行囊,第二日用过晨食就启程上路。”
“六爷自陈姨娘死了后,成日里浑浑噩噩的,大醉了两日。醒来后知道太太要回京,也并没有什么异常。谁知,到了出发的那日,却出了意外。”
“那天早上,用过厨房送来的饭后,大家伙就都中了招。”说到这,老金不免有些汗颜,“我跟老疤俩人胃口大,吃的也多,结果晕得也厉害些,竟还不如那些个不会武的小丫头片子。等到醒来,我跟老疤就傻了眼,急匆匆跟着冬至跟鹿大夫溜出了府。冬至写了信,我就立刻快马加鞭出城了。今日才刚进京。”
谢姝宁道了声辛苦,问道:“冬至在信中说,他腿上受了伤,很严重,可知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