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湖,皇贵妃就此没了儿子傍身,兴许还会因此在一夜之间失去肃方帝的宠爱,从此举步维艰。而惠和公主纪桐樱,亦会因为这件事自责终身,郁郁一生。
满船的人,亦会尽数受到牵累。
谢姝宁此刻想来,才真觉后怕。
实在是万幸。
这样想着,她看向舒砚的眼神里就不由多了几分钦佩跟感谢,正要再说几句话谢一谢他,却看到舒砚猛地退开了一步,略带惶恐地看着她,讷讷道:“阿蛮,你这眼神,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谢姝宁喉间一痒,似有血气上涌。
舒砚见她面色陡变,捂脸又退一步,“阿蛮万万不可啊!”
“没有的事!表哥不要多心!”谢姝宁咬着牙,好容易才将已经涌到了嘴边的斥骂之言又给咽了下去。不能骂人,绝不能骂人,要怪只能怪两地风土人情大不相同,舅舅更是怪人一个,才会将表哥给教成了这幅模样。
她说完,连忙拔脚走人,免得再多呆一会便因为自家表哥叫人猜不透的心思,气绝身亡。
然而她才一转身,舒砚便在后头道:“阿蛮,你不要恼羞成怒……”
谢姝宁脚下一个趔趄,扭头狠瞪他一眼,决定下回不论他再来问什么,都权当不曾听见!
舒砚哈哈大笑,“我别瞪我,我早知道你不会喜欢我的!先前在船上,我可瞧见有个小子怕你跌倒还特地扑过去扶你了!”
“表哥,待到秋高气爽便启程家去吧?”谢姝宁咬着牙微笑。
舒砚连忙摇头:“你再赶我走,我就只能厚着脸皮去寻姑姑告状了。”
说着话,赶着去解手完事又折返回来的谢翊回来了,瞧见他们二人之间气氛古怪,不由狐疑地打量起来。
谢姝宁实在无力折腾,推了谢翊去陪着舒砚闹,自己匆匆溜回了潇湘馆。
才换了身竹青色的轻薄夏衫,玉茗院那边宋氏便打发了桂妈妈来请她。
自从绿浓出了事后,桂妈妈先时很求了宋氏几回,见没用也渐渐熄了心思。宋氏宽厚,只将绿浓打发去了偏僻的庄子上,还允桂妈妈每个月能有几日假去见她,桂妈妈倒也感激。又因她回回去探望绿浓,从绿浓嘴里听到的都是咒骂,渐渐也去的少了。
今年春上,桂妈**大女儿生了个大胖小子,她有了外孙子,放在绿浓身上的心就更少了。
一来二去,就连谢姝宁也已经很久未曾从她嘴里听到过绿浓二字。
可见前世,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