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致的正头夫人,但林家的境况是一日不如一日,她今日又见了温雪萝,想必极为不快。
几厢一比较,分明是她的婚事最差,也难怪日益张狂的谢芷若觉得不忿。
凭什么……
谢姝宁几乎都能听见边上的人低声咬牙切齿吐露的这三个字。
她没应声,权当自己连一个字也没听见。
谢芷若讨了个没趣,嘴角翕翕,别过头去。
万素素则在另一侧笑着道:“听说你同惠和公主十分要好?”
“承蒙公主殿下抬爱。”
万素素便又道:“你在我跟前就不必谦虚了,我可听说,你厉害得很,什么都懂,连天底下最擅绣技的覃娘子,都对你赞不绝口。”
她一句句说着夸赞谢姝宁的话,似要将她捧到天边去。
谢姝宁只觉眼皮一跳,认定万素素古怪得很。
万素素是这话怎么听上去,像是故意的,故意要将她捧得高高的,好惹人眼红……
偏生她右手边还坐着个谢芷若。
须知,她家这位六堂姐,可是连芝麻大的事,都能嫉恨上她,更不必提万素素这会说的话,句句都戳在了谢芷若的痛处上。覃娘子一开始便是谢家长房请来,教长房的几位姑娘女红的,二房跟三房的几位,都是得了运气,有幸能在一道学罢了。
谁也没想到,最后倒叫谢姝宁这个不起眼的拔了头筹。
谢芷若因为这事,已从幼时便开始记恨谢姝宁,直到如今也没能放下。
前些日子,她又听说了覃娘子知道谢姝宁归家了,便也要加紧时间赶回来,本就不快得很。这下子又从万素素嘴里听到了覃娘子对谢姝宁赞不绝口的事,登时气红了眼睛。
她忍不住在边上讥了句:“女红做得再好又有何用,咱们这样的人家,难道还要自个儿做了绣品去卖钱度日不成?”
官宦人家的姑娘,平日里但凡要做点什么东西,自然都有丫鬟婆子带代劳,的确并不需她们学的多精多厉害。
万素素却像是执意要同她唱反调,笑嘻嘻地道:“谢六小姐这话可不对,覃娘子的故事,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女红做得好,可也是一桩妙事。若不然,坊间又怎么会有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样的话?”
谢芷若沉下了脸,“我只知道文武状元,原来世上还有绣花状元不成?”
话音刚落,亭外有几个穿月白中衣墨绿比甲,束丁香色腰带的丫鬟端着东西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