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昭急忙追了进去。
一进门,却见莎曼气鼓鼓地在那揪着舒砚的耳朵骂他,“瞧瞧你,都怪你让我在阿蛮跟前丢了脸!”
她原本可是想给宋氏和谢姝宁留一个貌美温柔又大方的形象。可这会可好,被儿子这么一搅局,莫说温柔大方了,只怕是成凶悍女子了。尤其是,宋氏可是江南水乡长大的姑娘,她定然是十足十的温柔婉约。莎曼想着,心里头就愈加怪起儿子来。
舒砚嘴上求着饶,心里却也在嘀咕自己的娘,让自己在表妹面前失了脸,往后可怎么摆哥哥的姿态。
母子二人互相埋怨着,全然忘记了还有个谢姝宁在边上。
谢姝宁最初看见这一幕,不由目瞪口呆。
可随着母子俩人互掐的话,她的惊讶不由就变成了饶有兴趣。
她的舅母跟表哥,原来是这样有趣,又充满了生气的人。
就算是完全陌生的人,看到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也一定会觉得好玩。
谢姝宁在延陵长至近五岁,日子过得逍遥又自在,父母疼爱,日日什么也不愁。可到了京都后,谢宅里的每一日,都叫人觉得度日如年。几乎每时每刻,她都在努力打起精神来。
直到三老太太去世,她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才终于放松了些。
而今见到莎曼母子,她着实羡慕。
只有从小就无忧无虑长大的人,才能如她的表哥舒砚一般,纯粹得这样的地步。
“咳咳!”宋延昭进了门,站在门边,故意重重咳嗽了两声。
莎曼急忙松了手,笑着朝他迎了过去,“果真是中原的水土养人。瞧你,似乎又年轻了几岁。”
宋延昭原本还维持着严肃的模样,听到这话当下笑了起来。
两人也不管旁的。模样亲昵地互相问了几句近况。
谢姝宁则跟仍坐在地上揉耳朵的舒砚大眼瞪小眼。
舒砚轻声问她,“你哥哥怎么不来?”
他是男人。当然还是盼着表弟来,多过表妹。
“哥哥要念书呢。”谢姝宁笑着解释起来。
舒砚听了却皱眉,道:“你哥哥念书念到都没有时间玩了?”
谢姝宁不由多打量了他几眼。
十三岁的少年,生得却颇高,只比宋延昭矮上一些。但看看莎曼便知,他还能长得更高些。莎曼的身量,几乎比宋氏高出大半个头。可宋氏。在西越的女子中,已是较高的,在江南一带的女子里,更是鹤立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