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府。
自打前两日陆时晏回来后,莫说是将公务搬至偏殿,若非母皇还未赐婚,凤云倾她巴不得夜夜宿在偏殿。
回府后,凤云倾念着还有些公务没能处理完,干脆陪陆时晏一并回了偏殿。
在庆功宴上,吃饱喝饱还免费看了场热闹的陆时晏只觉得美滋滋。
回想宴上,凤云倾与宣王剑拔弩张的气氛,陆时晏多嘴问了句。
“姐姐,今晚之举,算不算是得罪了宣王…?”
凤云倾:“无妨,宣王仗着在朝中地位,做过太多放肆事,即便没有今晚这一遭,明日早朝,孤也要借旁事弹劾她一番。”
“于宣王,算不上得罪。”凤云倾解释道,“以前孤羽翼未满,拿她没办法,现今不过是临到收网罢了。”
旁人都说宣王功高盖主,恐有性命之忧,却不知道庆安帝岂会没有那点容人之量。
宣王曾纵容府上小姐当街行凶,一锭金子,轻松买了条人命。
就连宣王府上出来的小厮,在外也高人一等。
更不提其他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亲戚,借着宣王的名,在外做了多少腌攒事。
倘若说这些事宣王皆不知情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些全都是宣王有意纵之。
朝堂之上,就连帝王权威也遭她挑衅。
庆安十三年,秋收之际,曾因蝗虫过境,致使百姓颗粒无收,她曾请旨开仓放粮,却惨遭宣王拒绝。
一句庶民命比草**,仗着朝中地位超然,领着朝中大臣带头反对她开仓放粮的举措。
那一年,若非她力排众议,接过赈灾重任,下令开仓放粮。
怕是饿死的百姓数不胜数。
桩桩件件,宣王之举,早就担不得她异姓王的身份。
不过即是陆时晏问,凤云倾也就陪他多聊了几句宣王之事。
话中没有偏袒之意,有夸有贬,说起宣王时,倒更像个局外人。
…
临近亥时,凤云倾处理完公务,偏头看去,陆时晏早已睡下。
她起身靠近,停在床侧,单单只是凝视他许久,心底也忍不住升起几分柔软。
隐约瞧见他眼睫轻颤,凤云倾弯了弯唇,她没揭穿。
抬手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耳垂,“倒是睡的早。”她念了句,嗓音里隐着笑意。
近乎贪婪的再多看他两眼后,凤云倾起身正欲离开。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