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尺的陡峭冰峰拔地而起,星罗棋布;远处,一片灰蒙蒙的悬崖峭壁,犹如一面大镜子一样,折射着透过云雾的几缕阳光。在这个荒凉的冰雪世界里,笼罩着原野的寂静偶尔被几只海燕和鹱鸟拍打翅膀的响声所打破。一切都被凝冻了,甚至声音。
鹦鹉螺号不得不在茫茫冰原上停止了它的冒险旅行。
“先生,”这天,尼德·兰对我说,“如果您的艇长还能继续……”
“那么又怎样呢?”
“那么,他就是一个人中豪杰。”
“为什么,尼德?”
“因为没有人能够逾越大浮冰。您的艇长,他虽然很有能耐,不过,活见鬼!总不会比大自然更有能耐吧!在大自然立下界限的地方,任何人不管是否愿意,都必须止步。”
“不过,尼德·兰,说真的,我很想知道在这大浮冰后面是什么样子的。这个障碍物,它真让我恼火!”
“先生说得对,”龚赛伊说道,“障碍物被发明出来,只是用来激怒学者们的。任何地方都不应该有障碍物。”
“好吧!”加拿大人说道,“谁都知道在这块大浮冰后面是什么。”
“那么,是什么呢?”我问道。
“是冰,永远是冰!”
“尼德,你就这么肯定?”我反诘道。“我可不能。这就是我想过去看个究竟的原因。”
“老实说,教授先生,”加拿大人反驳道,“放弃这个念头吧!您来到了大浮冰前,这已经很不错了。您不可能走得更远。您的艇长和他的鹦鹉螺号也不能。不管他是否愿意,我们必将调头北上,也就是说,返回安分守己的人居住的国家。”
我应该承认,尼德说得对。只要船不是为了在冰原上行驶而建造的,那么在大浮冰前面只能停下来。
确实,尽管鹦鹉螺号尽了最大的努力,使出浑身解数想破开大浮冰,但是大浮冰依旧岿然不动。通常,前面走不通,就折回来往回走。可是,在这里,后退与前进一样地不可能,因为我们身后的水路都已经结冰。我们的潜艇只要静止一会儿不动,马上也会被冻结住。下午两点,甚至就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新的冰层以惊人的速度在潜艇的两侧形成。我不得不承认,尼摩艇长的行为实在是太鲁莽了。
当时,我正在平台上。艇长观察了一会儿情况之后,对我说:
“怎么样,教授先生,有何高见?”
“我想,我们是被困住了,艇长。”
“被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