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抬尸船员便走近墓穴。包裹在足丝白布里的尸体被放进了潮湿的墓穴。尼摩艇长双臂交叉在胸前,所有被死者爱过的朋友都双膝跪地,做着祈祷……我和我的两位同伴,我们也按照宗教礼仪向死者默哀。
墓穴用刚才挖出的碎石块填平,而且还培上一个微微隆起的坟头。
坟墓做好以后,尼摩艇长和他的船员们都站起身来。接着,大家又走近坟墓,屈膝伸臂,作最后的告别……
葬礼完毕,送葬队伍就动身回鹦鹉螺号。于是,我们在那森林的拱廊底下、矮树丛中,沿着珊瑚丛,迎着斜坡一直往上走。
最后,潜艇的灯光出现在我们眼前,长长的光尾直把我们引到鹦鹉螺号旁。一点,我们回到了潜艇。
我换好衣服,就匆匆登上平台,走到舷灯旁坐了下来,脑子里萦绕着许多可怕的念头。尼摩艇长来到我身旁。我站起来问他说: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那人是夜里死的?”
“是的,阿罗纳克斯先生。”尼摩艇长答道。
“现在,他就在那块珊瑚石墓地里长眠在他的同伴们的身旁?”
“是的。被所有的人忘却,我们除外!我们挖好了坟墓,而那些珊瑚虫将会尽责地把我们的死者永远封闭在里面!”
随后,这位艇长想用他颤抖的双手遮掩自己的面孔。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不禁呜咽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说道:
“那里,距离波涛起伏的洋面数百英尺深的地方,就是我们安静的墓地。”
“艇长,您那些死去的同伴,起码可以在那里安息,免受鲨鱼的侵扰。”
“是的,先生。”尼摩艇长认真说道,“免受鲨鱼和人类的侵扰。”
注释
[1]格拉蒂奥莱(1815一1865):法国生理学家。
[2]巴巴利:中世纪至19世纪初指北非的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和的黎波里塔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