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鹦鹉螺号没有任何动静,舱里听不到一点声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小艇依然原封不动地停靠在潜艇旁。我们决定再去格波罗尔岛。尼德·兰希望在狩猎方面今天能比昨天走运,还想到森林其他地方去走走。
日出时分,我们已经上路。小艇在拍岸海浪的推动下,不一会儿就抵达了格波罗尔岛。
我们下了小艇。我和龚赛伊一致认为应该相信尼德·兰的直觉,于是就跟在加拿大人后面。他那两条长腿常常把我们甩开老远。
尼德·兰沿着海岸向西走了一阵子,然后涉水蹚过了几条急流,来到一块平坦的高地。高地边上长着茂密的树林。几只翠鸟在溪流边转悠,可就是不让人接近。它们的谨慎告诉我,这些飞禽懂得怎样躲避我们这种两足动物。由此,我得出结论,这个海岛即使无人居住,至少经常有人光顾。
我们穿过了一片相当肥沃的草地,来到了一个小树林边缘。一大群鸟儿在树林里啼鸣、飞舞,唧唧喳喳的,煞是热闹。
“仍旧只有一些飞禽。”龚赛伊嘀咕说。
“不过,其中也有可吃的!”捕鲸手回答说。
“没有能吃的,尼德友。”龚赛伊争辩道,“我只看见一些普通的鹦鹉。”
“龚赛伊友,”尼德·兰一本正经地说道,“对于没有其他东西可吃的人来说,鹦鹉就是野鸡。”
“**一句,”我说道,“这种鸟只要烹调得法,还是值得一吃的。”
确实,在这林子浓密的树叶底下,有一大群鹦鹉在树枝上跳跃,只要略加细心**,它们就会说话。此时,雄鹦鹉正围着五颜六色的雌鹦鹉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在飞翔时发出嘈杂声响的卡洛西鹦鹉、一身蔚蓝的巴布亚鹦鹉,以及各种可爱而不可食的飞鸟中间,表情严肃的白鹦鹉像是在思考某个哲学问题,而光彩照人的赤鹦鹉犹如一块随风飘逸的薄纱一掠而过。
然而,这里特有的一种鸟,它从不飞离阿洛群岛和巴布亚群岛,却没有出现在它们中间。不久以后,命运老人还是为我安排了一睹此鸟芳容的机会。
我们穿过一片不太浓密的矮树丛林,又来到一块荆棘丛生的平地。我看见五彩缤纷的鸟儿展翅起飞,由于羽毛太长,只能迎风翱翔。它们那波浪起伏的飞翔姿势,在空中飞翔时的优美曲线,色彩艳丽的羽毛,吸引并迷住了我们的目光。不过,我毫不费力就认出了它们。
“极乐鸟!”我大声叫嚷。
“鸣禽目,直肠亚科。”龚赛伊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