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头足纲,双鳃目,与墨鱼和蛸鱼同属一目。古代博物学家对它们进行过专门的研究,它们曾为古代雅典民众辩论会的演说家提供了不少素材;据生活在加利埃尼斯[3]之前的希腊医生雅典娜说,它们同时还是有钱的希腊公民餐桌上的一道美味佳肴。
十二月九日夜里,鹦鹉螺号遇上了一大群喜欢夜游的软体动物,估计有数百万条。它们沿着鲱鱼和沙丁鱼的巡游路线,从温带海域向水温较暖的海域迁徙。我们透过厚厚的水晶玻璃,观看它们正凭借自身唧管的驱动力,以极快的速度在倒游,追逐着鱼类和软体动物,吞噬着小鱼,或者被大鱼吞噬。它们以无法描绘的方式胡乱地晃动着大自然赋予它们的触须,这些长在它们头部的触须宛如一根根长长的蛇形管。尽管鹦鹉螺号的航速很快,但是,有好几个小时都行驶在一大群软体动物中间。潜艇上的渔网捕捞到了无数的软体动物。其中,我认出了多比尼[4]为太平洋里的软体动物分过类的九个品种。
如上所述,在这次横渡太平洋期间,海洋不停地展现其各种奇妙无比、变幻无穷的景色,不断地更换布景和场面,令我们大饱眼福。我们不仅被吸引着要观赏造物主在海洋里创造的杰作,而且还要去揭开海洋深处骇人听闻的奥秘。
十二月十一日白天,我一直呆在大客厅里看书。尼德·兰和龚赛伊通过开启的防护板一直在观看明亮的海水。鹦鹉螺号纹丝不动。潜艇上的储水舱已经盛满了水。潜艇位于1000米的深度,海洋这个深度的区域儿乎没有什么动物栖息,只是偶尔有几条大鱼光顾。
这时,我在读让·马塞的一本吸引人的书——《胃的奴仆》。当我正在品味书中的巧妙忠告时,龚赛伊打断了我的。
“先生能过来一下吗?”他用奇特的语气对我说道。
“什么事啊,龚赛伊?”
“先生,请仔细看!”
我站起来,走到舷窗前,俯身向外张望。
只见电灯光下有一个黑黝黝的庞然大物,悬在水中一动不动。我仔细地对它进行观察,想辨认这条巨鲸的种类。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一艘船!”我惊叫道。
“是的,”加拿大人应和道,“一艘沉没的船!”
尼德·兰没有看错。我们眼前是一条沉船,折断了的侧支索仍然还挂在铁柱上。船体看上去依旧完好无损,这起海难事故最多才发生几个小时。这艘船的三根桅杆在离甲板两米处被拦腰砍断,这说明这艘被风刮得侧倾的帆船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