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位于走廊僻静一角的办公室。
白皙的下巴埋在双臂之间,盯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趴在桌子上的薇拉一脸无精打采的表情。
已经七个月了……
虽然对于普林斯顿的研究员来说,常年漂泊在外都是常有的事情,但这么久了都没回来,还是难免让人有些想念。
这七个月来,陆舟的数论课基本上都是她替他上的。
虽说这也是助教重要的工作之一,而且有邮件这种东西也不至于耽误了工作,但这种隔空交流的感觉,和当面交流的感觉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回忆这七个月前的最后一面,斯德哥尔摩金厅的那场舞会,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想着想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那白皙的脸颊忽然飘上了两团红云。
感觉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薇拉侧了侧身子,将侧脸枕在了办公桌上。
那冰凉的感觉让她那快要冒出蒸汽的大脑稍稍冷却了些,然而随着清醒的感觉渐渐占据了上风,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点的精神,又不禁低落了下来。
夏天还真是一个容易让人犯困的季节。
小小的叹了口气,薇拉翻了个身,将另一侧的脸蛋贴在了办公桌上。
再稍微趴一会儿吧……
反正,手边的工作也处理完了。
听到了那声轻叹,坐在旁边不远处的秦岳和哈迪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已经半年了。
这半年来,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虽然站在师兄的立场上,他想安慰她两句,但他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好。
其实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她对于陆舟的感情,远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感谢或者说感激那么简单,而是已经达到了在此之上,甚至是仰慕的程度。
秦岳不知道教授是否清楚这一点。
不过仔细想想,就算知道了,这种事情确实也不好处理。
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那也得建立在其中一个人开口的前提上。
而以薇拉的性格,如果教授不主动一点的话,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进展吧。
而教授的话……
停下了手中伏案写作的笔,秦岳的视线飘向了房间角落的空调。
任凭他如何发挥想象力,都实在没办法去想象,那个将全部的时间都花在了钻研那些难懂的问题的男人,会对研究之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