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很快下了肚,小凉菜也吃光了。秦非白放下筷子,就听秦珍珍说:“爹,娘今日说,她想到慈心庵去住。”
秦非白皱眉。
慈心庵,是大盛国京郊的一个尼姑庵,没有护国寺香火那么旺盛,很僻静。
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秦非白已经想不起上次他跟温如晴见面,是多少天前的事。而他们上次说话,或许,是在流放之地西凉城的事了……
秦珍珍说着,眼圈儿微红:“爹,你能去劝劝娘吗?”
秦非白沉默了下来。他跟温如晴之间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年少时候的爱恋,处心积虑的算计,多年的貌合神离,以及横亘在他们之间,死去的儿子秦瑄。很多事,秦珍珍并不知道,她只是不明白,明明温如晴很爱秦非白,明明秦非白责任心很强,为什么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秦非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珍珍,有些事你不懂。你娘那边,我晚些时候会去看她。”
“好。”秦珍珍点头,起身过来收拾碗碟。
“过两日,我带你到你大哥大嫂那里坐坐吧,你爷爷,你三叔三婶都在那儿,不必紧张,天天在家呆着,闷出病来了,出去多认识些朋友。”秦非白对秦珍珍说。
“嗯。”秦珍珍低着头,也没说话,端着碗碟出去了。
月上中天。
秦非白静静地站在温如晴的院子外面,听着里面传出木鱼的声音,微微摇头,抬脚走了进去。
夏末季节,天气还有几分燥热,房门开着,秦非白一眼就看到温如晴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面前是个佛龛。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布衣,布帽裹着头发,拨弄着念珠,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房间里面,烟气袅袅,是烧的香。
温如晴这样,俨然已经是带发修行的状态了。
“如晴。”秦非白开口,叫了一声。
温如晴拨弄念珠的手,顿了一下,从地上起身,朝着秦非白看过来。
四目相对,一时间,恍如隔世。
温如晴年纪并不大,曾经十分在意保养,在同龄的大家夫人中,是很显年轻的。如今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眼角有了清晰的纹路,看起来比两年前,老了十岁不止。
“秦将军。”温如晴如此叫秦非白。疏离陌生,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听珍珍说,你想去慈心庵住?”秦非白问。
“是,秦将军若是觉得我去慈心庵,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