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条文复述和异议试探之后,法庭双方的律师开始将话题触及到核心地带,为了争夺那位小女孩儿的监护权,相关的举证和言语质证变得严肃起来,在钟子期深情做出亲情呼唤之后,对方的律师团直接将质疑的重点,放在了田大棒子的身上。
某位联邦著名的大师律平静提出异议,认为一个与钟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没有任何法律权限的外人,有什么资格可以做为钟家小姐的代理人,坐在审判席上,过往一年多令人心痛的家族纷争,是不是有些外人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从而蒙蔽年龄尚幼的钟家小姐……
“旁听席上这十几位老人,有的是州议员,有的是大区议员,有的是老将军,他们有两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们都是钟家的老人。”
这位联邦著名大律师冷冷看了萧文静一眼,向庭上继续说道:“而我的当事人钟子期,是钟烟花的堂兄,在钟司令夫妻殉国后,是钟烟花小姐血缘最近的亲人。”
“而这位田先生……恕我直言,我对您的姓名就没有一丝好感。根据军方公开档案和你的履历表,我认为你完全没有任何资格,去担当一位小女孩儿的监护人。”
“一个殴打长官被开除出军队,一个因为嫖妓而被学校临时终止学籍,一个没有完整家庭,酗酒如命,身体极不健康的中年男人……对一位失去父母,值得同情,心理状态需要我们多加担忧的小女孩儿来说,根本不是能不能成为她的监护人,我认为法庭完全应该颁出限制令,禁止他接近钟烟花小姐。”
听到这句话,一直恹恹无神坐在席上的田胖子终于抬起头来,那双眯着的眼睛,就像撕开的馒头一样,目光缓缓流淌出黑色豆沙的馅,阴冷锋利到了极点。
莫愁后山表明了态度,太子爷离开,西舟律师事务所解除代理,田大棒子很清楚这场官司非常难打,甚至必输,哪怕他对那个刚刚去到他家乡的小眼睛年轻人有所寄盼,依然没有什么信心。
不过田大棒子其实并不是太关心官司的胜负,庞大的古钟公司,庞大的家产就算都被这些老不死的抢走又如何?但小姐不可能交给他们,若事情真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刻,总不过是西林落日州一场兵变,他将这些忘恩负义的钟家亲戚杀个干干净净,然后带着小姐穿过黑洞洞的晚蝎星云,奔到这个无耻联邦管不着的百慕大。
等着小姐长大,等着那个小眼睛男人和小疯子变成联邦里最有权力的男人,到时候我再带着小姐回来,取回那些原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