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秉烛夜谈了约一个时辰后,成陵王赵燊这才起身离开,只留下赵弘润独自一人在静虑室内。
没过多久,宗卫长卫骄抱着一条羊毛毯走了进来,将其披在赵弘润身上,口中轻笑着说道:“殿下,你与成陵王聊得如何?”
“还成。”赵弘润点了点头,随即反问卫骄道:“宗府可是罚你等了?”
宗卫长卫骄闻言笑着说道:“无非就是被训了一通,另外罚了一些俸禄而已。”
“唔。”赵弘润点点头,并不意外。
毕竟,宗卫的地位素来超然,有时候,其效忠的皇子需要受罚,但宗卫却不必。至于今日罚了些俸禄,这对此番肇事的几位皇子而言,都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事而已——他们,都早已过了依靠俸禄才能生活的年龄段。
裹上了羊皮毯,赵弘润躺在褥垫上,闭着眼睛静静地回忆着方才他与成陵王赵燊的对话。
此番与成陵王赵燊取得了默契,这还真是有些出乎赵弘润的预料,但不可否认,成陵王赵燊的有些观点的确是一语中的,猜到了他赵弘润的心思。
对于国内的贵族,赵弘润大致将其大致分为三类人。
首先第一类,是洁身自好、但因为过于老实、正值,使得家境并不殷富、其家族亦并不兴旺的贵族,比如圉县何之荣的何氏一门、尚县尚勋的尚氏一门,包括沈淑妃的娘家黄邑沈氏等等,这一类贵族有着良好的品德,但因为种种原因,无缘魏国的权柄,是赵弘润一力希望扶持的。
第二类,则是出于自身能力限制或者财力限制,无法步入魏国真正贵族圈子里的小贵族,比如三叔公赵来峪在那份名单中推荐的南席侯赵咨、陈曹侯赵宓、南曹侯赵咎等等。
这个档次的贵族最是鱼龙混杂,既有像第一类贵族那样家教颇严、洁身自好的贵族,也有一些其实并不老实的家伙——这帮人之所以暂时没有做出贪赃枉法的事,并非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的地位或者势力,暂时还不足以让他们与地方上的官府或商贾势力勾结。
而第三类,就是家产殷富的大贵族。
不夸张地说,但凡是家产殷富的大贵族,手底下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底子并不干净的赚钱渠道,就拿成陵王赵燊来说,朝廷不是不知道他私下偷偷开采矿山,甚至于,成陵王赵燊名下还有一些不算小的作坊,专门打造一些铜器、铁器之类的,流向市场。
甚至于,成陵王赵燊在宋郡也有产业,他在宋郡开设了十几个烧制瓷器的作坊,用低廉的工钱招募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