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勋来的很奇怪。
幽州刺史乃是幽州十一郡国的监察者,而且主要监察对象便是这十一位郡守……虽然说这年头与人为善的刺史蛮多的,可双方终究是要讲究一个避讳的,最起码一条,无论如何也不能大半夜的就找上门来吧?
实际上,一州刺史和一郡太守夜间私会,便是各自只放了个屁,传出去都会是个大新闻的,也就难怪公孙珣没有好脸了。
更别说,太平道大乱在即,他此次上任只是想赶紧清理郡中人事,然后聚拢兵马、物资,实在是不想多事。
当然,话还得说回来……人家郭勋乃是太原郭氏出身,所谓世出名门,其兄郭闳做过凉州刺史不说,其族弟郭缊更是在雁门与公孙珣有过一番来往,如今他以一州方伯的身份连夜而来,总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吧?!
就这样,郭勋还是闯入了亭舍之中。
灯火通明之下,只见此人年纪已经是四十往上,外加仪表堂堂,俨然是个有气势有经验的一方大员。只不过,此人甫一进来便拉下脸来,见到公孙珣后也是正色以对,明显是有什么严肃之事。
讲实话,若非自己本就是从冀州过来,公孙珣几乎就会以为这大半夜的太平道已经反了呢!否则如此一个人物黑灯瞎火的黑着脸过来干吗?等在涿县不好吗?还专门骗开大门才拉下脸?
事有反常,一念之下,公孙珣先是回头和吕范审配等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却又出言将众人纷纷撵回去睡觉,这才邀请郭刺史来到亭舍的正房中独自交谈。
“公孙府君,”郭勋眼看着对方屏退左右,也是不由叹了口气,方才告罪落座。“此行冒昧了。但事已至此,还请府君随我安坐……我非是从涿县赶来,乃是从范阳而来。”
公孙珣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这年头的涿郡下辖七县,其中有两个县,或者说两座城格外出众……一个自然是郡名来由的涿县,另一个就是范阳了。
其中,涿县在北,范阳在南,堪称涿郡两大核心城市,而公孙珣此时歇息的樊舆亭距离涿县大概得有一百多里,可距离范阳却不过三四十里路而已……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对方能够此时出现在此处了。
毕竟,公孙珣此行也是由于担忧黄巾生乱,所以招呼都不打急速而来的,对方也必然是仓促得到消息才对。
然而,明白了对方能出现在此处的缘由后,公孙珣却忽然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起来……因为对方这话怎么越听越有点像是软禁的意思呢?
什么叫做‘事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