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而就在此时,那孙属吏却忽然面色涨红,剧烈咳嗽起来。
众人恍然醒悟,赶紧上前七手八脚的拍打,这才把对方嗓中大枣给拍了出来。
而喝下自己的洗手水,稍微缓了一口气的孙属吏却来不及多想,只是死死拽住了自己那郑姓世叔,俨然是心虚如狗了:“世叔……不如指教一二!”
“贤侄啊!”这郑姓老者也是一脸羞愧。“其实再仔细一想,此番我已是拖累于你了……回去就主动以游学的名义请辞了这户曹副史之位吧,不然那些郡中高位吏员怕是饶不了你的。”
“这是何意啊?”孙属吏愈发惊恐了。
不待郑姓老者回复,旁边一名中年人也是不禁苦笑:“贤弟啊,你居然不晓得这公孙司马是何人物……仅凭此事便可知晓你在郡中颇受排挤了。”
“一个比千石的司马,便是再强横,莫非还能大过两千石的郡守不成?”孙属吏惊恐之下不由起身反问。
“哎!”此人连连摇头。“我倒不是说这公孙司马真的强横到何种地步……其实依我看来,若是郭府君独自一人意欲有所为,那便是有机可乘的,而若是那公孙司马单人意欲有所为呢,也是可以想法子应付的……此事无可解之处便在于这二人联起手来了!”
“不错!”郑姓老者闻言不由转身,然后迎风捋须,再度喟然一叹。“那想那郭府君以上临下,堂堂正正,所谓名正言顺;而那公孙司马侧立旁观,藏刃于怀,所谓锐不可当;更别说,这二人一个是并州名门嫡传,根深蒂固;一个是朝中显贵之系,深不可测了……如此二人联手,但凡有些眼力的人就该晓得,这雁门一地,上下左右,他人断无插嘴的余地!”
“我晓得了。”孙属吏忽然醒悟。“虽然还是不晓得这公孙司马是何人物,但依照世叔所言,诸位所叹,此事其实绝无幸理!而如此情形之下,郡府中的各位显吏们明明都已经让自己家中屈服,却无一人提醒诸位边缘县邑的豪族,俨然是心存不良!而我却误打误撞的搅和了他们的好事……回去岂能绕我?多谢世叔提点,我这就上书请辞,再回太原游学!”
“也是我等误了孙副史的前途!”
“若非贤侄来报,我等几乎要遭厄运。”
“将来贤侄归郡,必然有报!”一时间,楼上众人纷纷拱手许诺。
就在阴馆旗亭中一片和谐之时,与此同时,两百里外的平城中,被称之为锐不可当的公孙珣却也是一身便服,正帮着自家老娘筛选本地的水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