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趾头蜷了又放开,重复了好几次。
眉心的朱砂艳得滴血,好久都不敢抬头去看琳琅。
夫人枕在他的清瘦胸膛前,倦怠的沙哑声音透着贪欢后的疲懒,让镜澄喉结不自觉耸动了一下,“阿秀,近日我总是睡得不安稳,心口闷闷的,特别难受。”
“怎么了?”镜澄紧张地问。
“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兴许是被吓的吧。”
琳琅低低地说,“我不知道二妹想要做什么,用一些激化矛盾的诗句挑唆那些本生活艰辛的难民。他们一改之前的唯唯诺诺,却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有次我上街,见到一个落单的官家小姐被蓬头垢面的流浪男子扯进了巷子里……”
她手指头从袖子里伸出来,揪紧了镜澄的衣衫,牙齿似乎打着颤儿,“他们已经不是难民了,而是发疯的暴徒,竟还有人在纵容着他们以侮辱官员的夫人与小姐取乐,我害怕,害怕哪一天睡得迷迷糊糊了,那些人翻墙过来,对我——”
镜澄温暖的手心捂住了她的嘴。
“不会的。”
褪去了炙热若火的□□之后,他的双眼重新变得干净澄澈,犹如一块供奉在佛前的墨玉,只是细看之时,仍有几分似有若无的戾气。
“别担心,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他吻了吻琳琅的额头。
“我向你保证。”
又过了一会,琳琅才从镜澄的怀里离开,整理衣裙与着装,说,“我要回去了,不然她们该起疑心了。”
“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镜澄拉住了她戴着银镯子的手腕。
情窦初开的高僧显然有些患得患失,生怕他这一放手,对方就再也不回头了。
就像那天,她的婚轿与他背道而行,再也无法重合。
琳琅诧异他的忐忑。
镜澄秀骨清像,外表上像是一个十七八岁风华正茂的少年,但刚才说着话时,她才得知他的真实年龄,二十六,比她这具身体足足大了十岁。
而他毫无负担跟琳琅撒娇。
不过又想想这人从小的经历,没有亲密接触过外客,他的世界被浮屠梵刹隔绝起来,目之所及,只有佛祖、木鱼、蒲团、经文,以及清心寡欲的檀香。
“很快的。”
“你等我。”
她说完,镜澄伸手又抱住了人,他坐在床沿边,脸颊贴着琳琅的小腹。她也不催他,摸了摸那玉似的耳垂。
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