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汴拖着重伤之躯,回到昭文馆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
他在回来的路上,在一处墙角晕了过去,还是被别人发现,周汴才被惊醒。
昭文馆里灯火辉煌,接近三百名学子此刻正在挑灯夜读,奋笔疾书,要在两个月后的科考上一鸣惊人,博出个锦绣前程。
所以,昭文馆的戒备也达到了一年之中最严格的阶段,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昭文馆的武道门徒。
馆主周鹤阳不在,没有几个长老的的手令,即便是昭文馆里的自己人,都会寸步难行。ъìQυGΕtV.℃ǒΜ
周汴躲在暗处,遥遥的看向昭文馆的后门,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向怀里摸索去。
片刻之后,他面如死灰。
坏了!华志平的手令,在他与李心安决斗的时候,掉了!
周汴虚弱的倚在墙上,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自己该怎么进去。
眼下,自己身受重伤,稍微动弹就是疼痛难忍。看起来,进昭文馆,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真蠢……居然把手令给弄丢了,走的时候……呃……也不知道仔细检查检查。”
“周汴啊周汴,你在喋血营的这些年,究竟学了些什么啊!”
脑后,倏的吹来一股冷气,伴随着一道悠悠的声音响起:
“怎么不进去?”
周汴汗毛直立,细密的汗珠瞬间浸湿了他的衣服。
这个声音——是吴乡!
周汴艰难的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瞥了吴乡一眼。
“下次出现的时候,起码弄出点响声,别跟野猫似的,吓死个人。”
“我一直在昭文馆外面,准备接应你回来。”
吴乡面无表情的道:“你受的伤不轻,走不动了?我背你。”
“不用。”周汴举起手臂,架开了吴乡伸过来的手。
“我的手令丢了。”
吴乡闻言,此刻脸上终于是有了一点表情,惊讶的表情:
“这个东西,你可不该弄丢。少主多疑,会猜忌你的。”
“是啊,我正愁这件事呢。”周汴咬牙说道,“被那个刀客撵了大半个长安城,我都不知道是在哪儿掉的,想找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你不该和那个人耗着。”吴乡说道,“按你的性格,摆脱了他应该立刻离开才是。”
“我倒是也想啊。”周汴继续说谎,“那个人有几分本事,单纯论蛮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