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丞相今晚说的很明确,景佑帝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即便他们今日不上门,真正到了那一天,他们三人都会出现。
关键是他们想了解的事情都已经了解到了,再去池家和南王府,似乎也没什么实际的意义了。
凤息梧思忖了下,摇摇头,“着人给他们报个平安,告诉他们池瑶瑶和池景川、南无殇都很安全就好,我们就不去了。”
他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迷,陆卿菀不放人让他一人独处,忍不住问他,“拿下大乾已经势成必然,你怎么看上去反倒不太高兴了?”
凤息梧眼神透着茫然。
“先前皇兄在朝中运筹帷幄,本王在边塞大杀四方,本王一直觉得我与皇兄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就连本王真正的皇兄,都不如本王和他一样默契。
可是看到闻相在本王说要改国号时迟疑的那一瞬间,本王忽然就很想知道,这么多年,皇兄对本王的兄弟情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陆卿菀微怔。
她知道凤息梧从来都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否则也不会为了景佑帝和先太后的救命之恩就对凤青恒那般忍让。
只是她一直以为凤息梧既然能忍,心里对景佑帝的感情也是也百分百信任的。
如今看来,却似乎并非如此。
她小心斟酌了一下措辞,认真道:“这很重要吗?”
凤息梧眼神茫然的看着她,“难道不重要吗?”
“感情这种东西,爱情也好,兄弟情也罢,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先帝对你如何,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你相信他是真拿你当兄弟,那他就是你爱戴的兄长。
你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继续给大乾卖命,那他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帝王。
他人已经不在了,如何取舍,不还是由你自己说了算?”
陆卿菀不傻,她从来都很清楚,这世上许多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更多的是灰暗的灰色地带。
先太后如何她没见过也不好妄作评论,但景佑帝对凤息梧,明显不似世人眼中看到的那般多。
留给闻相和南王、池大学士的三道相同内容的遗诏,传闻中听命于大乾皇帝的无风堂皇家影卫,看上去都是景佑帝看重凤息梧的铁证。
可同样也成了束缚凤息梧的枷锁,但凡凤息梧耳根子软一点,被闻相说动了,他以后就算当了大乾皇帝,亦不过是凤氏江山的守护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