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妆礼结束之后，苏汐月便跟靖容长公主和顾雪依她们告辞了。

靖容长公主派了卢嬷嬷送她，顾雪依则是亲自到门口送她：“今日的事情真是抱歉了，云阳就是那个脾气，你们别在意。”

明明是向柳沁雪道歉，可话却是对苏汐月说的。很显然，顾雪依也并没有将柳沁雪放在心上。

柳沁雪再次扣紧了那锦盒，眼底的屈辱和怨恨更甚。

苏汐月没说话，毕竟受辱的不是她，她没资格替柳沁雪原谅任何人。

“臣女不敢。”柳沁雪木木地朝着顾雪依福了一礼。

这话是带着怨气的，顾雪依不是听不出来，不过却也并不在意。

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谁又会在意她的心情呢？

“告辞。”苏汐月朝顾雪依福了一礼，便上了自己的马车。

柳沁雪自己则是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

那些准备要回去的夫人小姐们见两人没有同乘一辆马车，瞬间便明白了什么。

“看来国公府的福禧郡主跟这位表妹的关系一般啊，连马车都不愿意同乘！”

“她们关系肯定不好，不然刚才福禧郡主怎么不帮那位说话啊！”

“就是，我看那位表妹在国公府也不得宠，看看福禧郡主拿出的是什么添妆礼，她拿的又是什么玩意儿，根本是一个天，一个地！”

“废话，那位只是借住在国公府的外家女，福禧郡主可是真正的苏国公府嫡女，苏国公府和苏大将军的掌中宝，那能一样吗？”

直到马车走得很远，柳沁雪耳边仿佛还有她们的声音。

捧在手里的锦盒像是有千斤重，柳沁雪突然便愤恨地高高举起那锦盒，她想要狠狠将那锦盒摔碎，将里面的头面摔烂，就仿佛想要将所有欺辱她的人砸碎一般。

可举了半晌，最后却是没有勇气砸下去，只能默默收了回来。

她无权无势让她没有还击那些人的勇气，她的一贫如洗让她甚至没有砸碎这价值不菲的头面的勇气。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活得这么辛苦！这么卑微！

无尽的委屈如洪水一般涌来，那滔天的恨意再次红了她的眼。

前面的马车上。

小婵见苏汐月沉着脸，一声不吭，轻叹了口气：“郡主是因为没有为表大小姐出头而难过吗？”

苏汐月哼了一声，冷硬道：“她自己要跟去的，我为什么要替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