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靠,二皮估计是见惯他耍狠,没见过这么窝囊的样子,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眼镜肺都要气炸了,心里头至少也骂了千八百句娘。
岳峰蹲下身子去看季棠棠,他的手电刚刚情急之下也不知丢在哪了,黑咕隆咚,只能看个大概,先去摸她手腕,感觉有一只手腕上粘的很,湿漉漉的,赶紧伸手握住,另一只手去把她头发拂开,触到她的脸时,感觉还是温的,心里稍微安了些,但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的余温,又去探她鼻息,或许是心里太慌的关系,总觉得探不到,焦灼之下,忽然就觉得身后有动静,猛回头去看,那边眼镜吓的一哆嗦:“我……我没动。”
关心则乱,到底是没法心挂两头,岳峰把季棠棠搂过来,又去探她颈下的脉搏,眼镜阴测测地看了他一眼,抬头看了看楼上,做了个手势,那意思是:他有枪。
楼上,眼镜的第三位同伙正朝着楼下探头探脑,他朝眼镜点点头,又伸手指了指背后,眼镜大致明白他的意思,又是一翻动作幅度不大的比划之后,眼镜猛然就做了一个向下扔的姿势,那人点点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墙后。
季棠棠的各项生命体征都还有,岳峰的心大致安了,他仔细看季棠棠的眼睛,她的眼睛是散焦的,给人的感觉像是魂都不在了——岳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拍拍她的脸:“棠棠,醒一醒。”
依旧没什么反应,岳峰决定先把她带回车上,虽然她的手腕没有在流血,但还是先包扎一下的好,岳峰脱下外套,正想把衬里撕下一块,楼上忽然就传来怪笑的声音:“你不是能耐吗?接住啊。”
这声音……
岳峰刹那间反应过来,对方一共是三个人!他真是长了个猪脑子,居然忘记那第三个人也可以从连接道那里跟过来!
岳峰猛的抬头,那人站在楼上的墙口,正拖着先前自己从石灰池子里救起来的女孩,见岳峰看他,那人兴奋到不行,挑衅似地看着他把手一松……
楼梯没有扶手,高层更是只修到一半,楼缝间的间隙很大,这是要把那女孩活活从楼上扔下摔死,岳峰一颗心都揪起来了,千钧一发之间,顾不上想前因后果,顾不上想那里好不好承重,一声怒喝就扑了过去,伸手往前去抓……
身下的水泥板塌了边,整个人重心全失,一时间天旋地转,好在当年训练的功底都在,处变不惊,一手攀住水泥板中间支出的钢筋,另一只手居然抓住了那女孩的衣服背心……
人是抓住了,但是绝望来的比没抓住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