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 变得也实在太快了。
自打入门就被沈咎欺负着的芳小邪,何曾见过这样的“奇景”, 一时之间都忘了害怕,只把眼睛瞪圆了, 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沈咎真是有苦说不出, 只觉得一张老脸没地方放。
可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无奈啊!
这一会儿,只能假装自己从来没有说过刚才那些异想天开的扯淡的话,在见愁面前扮演着一个时刻思念着大师姐回来的好师弟。
见愁忍不住笑了:“是很久不见了呢。刚才听见沈师弟说什么大佬不大佬的,又是怎么回事?”
我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沈咎差点想要哭出来,一张俊脸都苦了起来,知道自己若是不认见愁怕不会甘休, 便将双手都举了起来, 认罪投降。
“是我错了, 咱们崖山, 见愁师姐你,那是当之无愧的大佬,绝对没人敢否认!”
嗯, 听上去这就舒服多了。
虽然“大佬”这个称呼显得有些稀奇……
不过, 谁在乎呢?
见愁见着沈咎模样,还与当初在左三千小会上分别时候一样, 虽然过去了六十年,可没有太大的变化,一时只觉得亲切。
站在这拔剑台下, 她抬首四望而去。
巍峨的崖山,高耸入云。
那直刺云天的还鞘顶,则隐藏在了层云之中,隐约有悠长老鹰鸣叫之声传来。往下便是崖山的揽月殿,栈道,还有下方的议事堂。
平坦宽阔的灵照顶,便在她脚下。
一柄锈迹斑斑的巨大无名铁剑,深深地插在地面上,支撑着高高的拔剑台,在地面上投下一片大大的阴影。
位于灵照顶正中的归鹤井,依旧水波平静,其上漂浮着来自各处的风信雷信了。
几只姿态翩跹的白鹤,便浮在水面上。
当然,见愁也一下看见了那划动着脚蹼,在水里逍遥自在的大白鹅……
这一瞬间,她嘴角忽然抽了一下。
一种怀疑自己眼花的冲动涌上了心头,让她险些想使劲儿揉揉自己的眼睛,以验证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开什么玩笑……
六十年过去了,崖山还是昔日模样,她不惊讶;但这一只当初被她当做拜师束脩抵给了扶道山人的大傻鹅,竟然还活着?
十九洲的鹅,有这么长命?
一时间,见愁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