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空旷的地底空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仿佛是在被凿空的山腹之中,一座高台拔地而起,像是一座祭坛,最顶上镶嵌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表面仿佛蒙着无数的灰尘,没有半点光透入。
铜镜中央,盘坐着一具枯骨,身上披着的衣衫却还完好无损。
在那脚步声传入的刹那,枯骨上陡然泛起濛濛的金光,光芒过后,盘坐在祭坛铜镜上的枯骨,已然变成一个虽枯瘦无比,却有血有肉的老者。
干枯发皱的皮肤,预示着他超乎寻常人的年纪。
眼皮抬起,老者的目光,望向了那声音传来的地方。
扶道山人在前,掌门郑邀在后,两人朝着祭坛这边走来。
脚步不快,可转眼已经到了祭坛下面。
扶道山人脸上笼着一层阴云,也不说话,直接抬脚一踩,整个人便像是登上了天梯一样,落脚时,已在祭坛边缘,却没踩到那一面铜镜上。
弯身,将怀里抱着的人放到铜镜上。
“扶道……”
沙哑的声音,像是干枯的骨头在摩擦一样。
老者缓缓开了口,浑浊的目光落在扶道山人的身上,像是花了好半天,才将他认出来。
扶道山人很久没听见过这样的称呼了。
所以啊,他才这么讨厌这些老不死的,真是,衬得自己辈分都小了!
只是……
该拜,还得拜。
扶道山人两手一拱:“崖山门下,扶道,拜见老祖宗。”
“老祖宗”微微一笑:“心不甘,情不愿。多少年没见过你了,几百年前,郑邀小子跟我说,你出门散心去了,眼下可算回来,一散心,三五百年,可真够久的。”
“山人我爱散心就散心,老祖宗你这是嫉妒呢。”
扶道山人心里又骂了一声老不死,瞅了一眼他身下这一面巨大的铜镜,又看了看躺在铜镜上,唇边有血迹的见愁。
这一会儿,见愁眼睛紧闭,像是初见时躺在棺材里一样。
扶道山人脑海之中,一直浮现出当时的场面来,那种奇怪的感觉,也就越发厉害。
他开口道:“知道老祖宗你日理万机,扶道我也不废话,我新收了一名弟子,天赋卓绝,筑基便是天盘,并且运转斗盘随心所欲,约莫是天虚之体。只是我并不敢确定,想请老祖宗出手,借弥天镜之力,一观究竟。”
“天虚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