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来。
那一声声凄厉的哭声仿佛蘸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在姜似心尖上,一下下使她鲜血淋漓。
她用力抱着谢青杳,不停喃喃着:“青杳,对不起,对不起……”
尽管知道害死永昌伯夫妇的人是豆娘,可是她再怎么自欺欺人都没办法说服自己不需要负责任。
确实因为她的多嘴,才改变了永昌伯夫妇的命运。
一生一死,难道因为她出于好心就能问心无愧吗?
她不知道别人遇到这种事会怎么样,至少她不能。
那是两条人命,还是好友的父母,更是一府的顶梁柱,不知道关系着多少人的命运,就因为她的几句话,就这么没了。
这一刻,姜似终于明白先知带来的不只有好处,若不谨言慎行同样会给人带来厄运。
“啊,啊——”谢青杳用力抓着姜似的手大哭,指甲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抓出道道血痕。
沉浸在悲痛中的谢青杳毫无所觉,而姜似只能默默承受。
没过多久,仵作有了结果:“大人,伯爷并非中毒,而是死于突发性心疾——”
“胡说!”谢殷楼冷冷打断仵作的话,“我父亲素来身强体健,根本不曾听大夫说过他患有心疾!”
他说完把大夫拎过来,厉声问道:“张大夫,我父亲的身体情况你应该最了解,你说!”
张大夫连连擦汗,可这种时候不把话说清楚他这个当大夫的以后同样没好日子过,赶忙解释道:“世子,突发性心疾与别的病症不同,平日里可能查不出任何毛病,但受到剧烈刺激就有可能——”
谢殷楼突然拔出腰间佩剑向豆娘走去。
“快拦住他!”甄世成喊道。
谢殷楼手握佩剑,神色冰冷:“甄大人,我要剁了那个女人替父母报仇,您要拦我?”
甄世成摇摇头:“世子不要冲动,真相已经查明,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谢殷楼冷哼一声,推开拦住他的衙役:“让开!”
“谢大哥,你亲手杀人岂不是脏了自己的手?”姜似绝不想再让谢殷楼背上杀人的罪名,顾不得苦闷至极的心情出声阻拦。
夺妻之恨,杀父之仇,尽管在这种情况下杀人报仇会被律法所宽容,但对即将袭爵的谢殷楼来说依然有可能引人非议。
谁家都有几个朋友,同样会有几个仇敌,倒霉时盯着落井下石的大有人在。
谢殷楼要是因为杀人而使爵位出现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