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看了看这屋子里的摆设。
东西都是陈旧的,看上去用了许多年。
但没有灰尘,说明主人家经常擦拭。
被褥也是旧的,上面打了许多补丁,浆洗得很干净。
棉花在里面打了结,有的地方鼓起来,有的地方是空心的。
应该是用得年头多了,棉花已经敲不散了。
这样的被褥夏日里用着还行,其它季节就要遭罪些。
她终于开口跟陶氏说话,问道:“关于您儿子的事,可有报过官?”
陶氏缝衣裳的动作顿了顿,继而又继续缝起来,“报过,官府也查不到。
军人入了军籍,名册就只记在军中了。
凤歌府见我可怜,帮我跟东关打听过,但却没有什么结果。
我理解官府,远水解不了近渴,毕竟东关是贺大将军的地盘,他们肯帮我打听打听已经很不容易了,肯定是不能要求官府一定给我打听出来一个结果的。”
“那贺大将军回京的时候呢?有没有再去问过?”
陶氏叹了一声,“我拦过他的马,早年他每次回京我都去拦他的马。
起初还只是将我驱赶开,后来就动了鞭子。我这条腿就是被他们打坏的。
从那以后我就再不敢拦了,我怕被他们打死,没命等我家儿子回来。”
她说到这里,抬头看向慕长离,“我听说贺家的人突然就病了,说是家中闹了诡案?”
“嗯。”慕长离点头,“确实是病了,家里所有人都病倒了,高烧不退,原因不明。”
“报应。”陶婶大声说,“这就是报应!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
她喊了好一阵,就在芙蓉觉得她又开始犯疯病,想要想办法制止时,叫喊声就停了。
陶氏深吸了几口气,缓了一会儿,这才道:“若有一天我等不到我儿子的下落就死了,那我就算化成鬼魂也要去东关。x33
生前去不了的地方,我试试死后能不能去。
不管他是生是死,我总得有他的消息,不能人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失踪了,你说对不对?”
慕长离点点头,“对,是得弄清楚。”
陶氏揉了揉眼睛,把手里的活放下,“最近眼睛疼得厉害,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以前能连着缝一个时辰,打从过完年到现在,缝一会儿就得歇歇了。”
芙蓉说:“不如点蜡烛吧!这屋里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