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这当宰辅的日子不是人干的,赵宰辅自从云迟监国后,松懈了一部分权力,他又是个在朝堂上浸**半生的,门生遍布朝野,一步步坐上宰辅之位,自然游刃有余,但安书离不同,说白了,他再有才华本事,根基还是太浅,尤其是云迟给他的官位大,权力大,自然事务相应地也多。
他这些日子忙的是日夜颠倒,每日能睡两个时辰就阿弥陀佛了,肉眼可见的速度人瘦的连衣服都快撑不起来了,与云迟有的一拼。
但其实他和云迟在忙起来不要命的架势上也不太拼得过,毕竟云迟那么多年,都是这样忙过来的,习惯了,身子都快成铁打的了,但安书离不同,他自小喜欢静,喜欢按时按点吃饭睡觉,不喜应付人事儿,从没想过入朝,没想到,如今不仅入了朝,做了官,还一下子成了官任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这一日忙的两眼发黑后,扔了奏折和卷宗,看向对面的云迟。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待在东宫,东宫云迟的书房成了议事殿,他这个新上任的宰辅也成了陪着云迟一起打理朝务的伙伴,快把云迟书房的椅子都坐穿了。
云迟见什么人,他也跟着见什么人,甚至方便到云迟刚见完的人,转回头来见他,一波波的官员,见识到了太子殿下对安宰辅的倚重,自然也见识到了安书离的能力。
不过,人必定不是铁打的,活也不是一日能干完的。
安书离忙了几日,两眼成了熊猫眼,公子形象早就不要了,每天能洗把脸吃口热乎饭,多歇一盏茶的时间,他就觉得人生已无限美好了。
他忙起来没顾上想太多,一连数日下来,才渐渐地觉出不对味来,他黑着眼圈对云迟有气无力地说,“太子殿下,您有什么打算,就直说了吧?这样下去,下官怀疑您大约前脚离京刚走,下官就一头栽到地上起不来了。”
云迟抬起头,看了安书离一眼,他眼底也有浓浓的青影,衣袍也不整洁了,皱皱巴巴的,二人对坐,面前摞堆的东西比山高,看谁比谁更邋遢,他撂下笔,忍不住笑了一下。
安书离见云迟笑,难得地学着陆之凌,对云迟翻了个白眼。
他是南楚历史上最累的太子殿下,他则是南楚历史上最不该在这个年纪官任宰辅的安宰辅。
论谁可怜?
他觉得,不该是云迟,应该是他,他招谁惹谁了?也跟着受罪!
云迟看着他一副厌怏怏郁闷疯了的模样,笑着合起奏折,对他说,“你说对了,本宫是打算出京,云影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