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颜,也安静地坐在那里喝茶,始终不说话,他知道云迟心中满腹疑问,有很多东西,只要问她,就会解了惑,但他经历过她癔症发作,所以,为了她好,他忍耐着不问她,等着她自己说出来。
她本想着,待她准备好,是要对他说出来的,但是真正的确定了是魂咒后,她便改了主意了。
这么长时日,她一直在想着,如何才算是对一个人好?
四百年前,她为了花家,也是再也见不得怀玉殚精竭虑,斟酌之下,狠心做了决定,书信一封,让花家为太祖爷开了临安的通关之门,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都是给他做了选择,放弃了后梁天下,她陪他一起死,生不同日,死同时。
奈何,她只准备了他自己的一杯毒酒,先一步,步入了黄泉,弃了她。
她随后追了去,在无尽的荒芜里浓雾里,跌跌撞撞,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再睁眼,已经是四百年后了。
沧海桑田,物非人非。
她浑浑噩噩地长到五岁,在看到了哥哥苍白着脸,整日见不得阳光,拖着一副随时就要丢命的身子,还依旧担忧地看着她时,她终于醒悟,于是,尘封了书房,为他遍寻天下找医者,六岁带着花家人找到了天不绝,自此,陪着他治病。
这些年,走过了千山万水,她都没有遇到一个如怀玉的人,站在曲江河畔,对她笑着招手,一见钟情,缘定一生。
她刻意的遗忘,渐渐地,癔症不再发作,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似乎真的忘了。
直到,在南疆使者行宫,明黄的帐子,身边躺着尊贵太子身份的云迟,她恍惚地一下子就记起了,似推开了尘封了天河之远的那道门,再也控制不住了。
太子怀玉……
太子云迟……
她忽然觉得头脑一阵眩晕,端着茶盏的手几乎端不住,心血翻涌,有抑制不住之态。
“花颜!”云迟第一时间发现了她不对劲,猛地起身,扣住了她肩膀。
天不绝惊醒,连忙说,“拍她的心俞穴。”
云迟当即拍花颜的心俞穴,花颜翻涌的心血霎时止住,茶盏脱手,落在桌面上,她丢开茶盏,伸手抱住了云迟的腰。
“花颜,你怎样?”云迟紧张地问。
花颜摇摇头,想对他说没事儿,但是喉咙一片腥甜,怕开口便压不住,便只摇了摇头,身子瞬间乏力,支撑不住,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了他身上。
云迟脸色微微发白,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