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毛蛋同岁的虎娃不是读书的材料,登科被寄予厚望,结果到他进学的时候老秀才不准备教了……是能去其他村子读书,路都挺远,儿子每天都要走很远去学堂当**恐怕会挺担心。
姜蜜把几家的情况在心里稍微过了一遍,自然而然想到她娘家,大伯娘家孙子辈几个应该都进镇上读书去了吧。他们举家上京那年那几个还小,一晃九年,都长大了。
也不知道那里头有没有能读的,先前狗子写信来也没提到,他对读书考科举不感兴趣,讲的是琐事居多。
姜蜜她的确给大房回了信,重点提到公婆身子骨都好,让兄嫂不必挂心,京城里的风起云涌她没说,哪怕知道毛蛋或许更想看那个,在家书上写那些太奇怪了。差不多就在这封信送出去之后,府上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有佃农不辞辛苦找来,来问主家为什么不租田地给他了。
因着卫家收租少,种他们家地的从来不敢拖欠地租,就怕惹主家不快将地收回放给别人。哪怕府上有安排人负责收租,往往用不着挨家挨户去,佃农就会主动送来。
这套流程走了好多年,一直没出过岔子,没人赖没人欠也没人闹,这年春却出了这么个事。
按说事情是姜蜜管,姜蜜这身份却不方便亲自去见佃农,她使人给砚台递了个话,让儿子出的面。砚台几问几答就把情况搞明白了,那户人家租种卫家田地有几年,没拖欠过租子,但在过完年准备春耕的时候被通知说主家要把田地收回,让他们租别家的去。且不说别家交租多,只说这都准备春耕春种了,他们上哪儿去租别的?佃农苦着个脸,说主家真要把田地收回他们真不知道这一年咋办,就想来求一求,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砚台招呼佃农在前院待着,自个儿进了后院,将事情同他娘说了。
姜蜜听罢,使人找了负责这块儿的小管事来,跟他讨个说法。
小管事过来的时候就提心吊胆的,太太一开口,他就苦着脸跪下去了:“奴才知道这事办得不好,奴才没法,奴才替主家招租收租,管着府上数百亩田地,这些年没出过岔子。这回是家里亲戚求到我老母跟前,借米借粮还想求个活路,母亲可怜他们再三提起,奴才想着租给谁都不妨碍主家,就收回来几块放给家中亲戚……”
姜蜜和砚台一道皱眉。
姜蜜不喜欢别人这样,在她看来,做母亲的可以主动站出来揽责,在母亲没表态的时候儿子不应该把问题往娘身上推,毫不犹豫把自个儿摘干净了,这儿子未免有些太过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