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府外,几辆马车在街面上停靠,钟离玖玖站在跟前,指挥医馆学徒,把装在木箱里的各种伤药放在马车上。
一个多月的精心调配,足足装了三大马车,虽然相较于数十万人的战场来说是杯水车薪,但有这些救命的东西在,总是能把不少西凉军将士送回父母妻儿的身边。
宁玉合在旁边持剑而立当护卫,避免这批救命用的药出了纰漏;钟离楚楚在小药房之中,将小称药捻子放在小木箱中,挂在钟离玖玖的马侧;宁清夜则是收拾着她和师父的贴身衣物。
稍微等待了片刻,许不令骑乘黑色追风马,从城门处疾驰而来。
宁玉合迎上前,柔声道:“令儿,什么时候走?”
许不令来到大门口,并未下马:“刚才得了点消息,我得去趟丰山河口一趟;师父你帮我把随身物件收拾下,先跟着大军出发,我随后就赶上来。”
说完之后,便调转马首,快步离去。
钟离玖玖见此,让医馆学徒加快速度装车。宁玉合则回到了帅府里,前去收拾许不令的随身物件。
帅府不大,马蹄声从街边响起,宁清夜已经从西厢中走了出来。听见许不令的声音后,她眼珠微转,来到垂花门处,等宁玉合过来后,轻声道:
“师父,我来收拾就行了,伤药贵重,莫要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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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了一个多月的伤药,都是钟离玖玖的心血,拿出去卖,一瓶少说一两银子,学徒兵甲人多眼杂的,丢上一箱可能就是几十条人命。宁玉合也没有多说,转身走向外面:
“马上就出发了,动作快些。”
“好。”
宁清夜微微颔首,转身就走进了后宅。
待宁玉合脚步声离去后,宁清夜才回头看了眼,微微蹙起了眉头。
自从上次在楼船上发现麻将上的红色颜料,宁清夜便察觉到些许不对头;觉得师父的守宫砂真没了,为了遮掩守宫砂没了的事情,才请萧湘儿帮忙调制颜料,在身上画了个掩人耳目。
可这么大的事儿,宁清夜没有什么证据,也不敢贸然猜测,或者去问师父。
这些日子,宁清夜都是找机会和师父待在一起,察言观色、寻找蛛丝马迹;只可惜,贴身相处这么久,宁清夜并没法发现什么异常;师父没去过楼船,身上的守宫砂也完好无损,如果守宫砂是画的,那只能说明颜料待在身边,可她从来没在师父的屋子里发现过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