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客厅内只有斗笠上的水珠偶尔滴在地面发出的轻响。
许不令靴子轻踢在张不斜的脑门上,将咬牙想爬起来的张不斜踢晕了过去。手中持着张翔的随身宝刀,从九节娘娘身旁拖了张完好的太师椅,在张翔的面前放下,轻拂袍子下摆就坐,抬手示意。
张翔握紧双拳,扫了眼客厅中的人,虽然都倒下了,却没有死人,这份恰到好处的力道,远比杀的血流成河更让人心惊。
张翔看了看坐在太师椅上蓑衣客,稍微沉默后,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阁下,要问什么?”
许不令靠在太师椅上,手指抹过雪亮的刀锋,声音沙哑的开口:
“幽州祝家的事儿。”
张翔扫了扫许不令的打扮,和插在张不斜身上的铁剑。以方才的身手来看,新晋的剑圣祝六肯定有这个本事,而这个问题也和祝六的血仇有关,那身份就很好猜了,除了祝六他想不出别人。
“阁下便是剑圣祝六?”
许不令斗笠挡住脸,只露出包着黑巾的下巴,声音平淡:
“我是谁你不用管,如实回答,留在场所有人的性命。”
“……”
张翔捏着椅子把手,指节泛白,内心显然很愤怒。缉侦司上查百官下捕绿林,在江湖上从来都是闻风丧胆的存在,他作为缉侦司对外的门面,何时受过这等威胁。
可江湖就是这样,站着的才配说话,躺着的没资格,该低头的时候,容不得你不低头。
张翔稍微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不是江湖人,只敬一个‘忠’字。作为缉侦司主官,掌案牍库密档,若是一把刀就能让我开口,圣上也不会把此重任放在我身上。”
许不令微微颔首,看着手中刀,声音平淡:
“张大人死士出身,对当今圣上的忠诚没人怀疑,断手断脚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张翔微微抬头,眼神冷冽,没有半分惧意。
“……我只问祝家的事儿,祝老剑圣如何身死,不问其他。”
张翔面无表情,声音清冷:“此案官家早有定论,幽州祝家违抗御令,视同谋逆,族中男丁尽数斩首示众。人尽皆知,何必再问。”
许不令摇了摇头:“官家的说法,只有一半是真的,我要问的是当日如何杀的祝老剑圣,有哪些人。”
张翔淡淡哼了一声:“本官带队,缉侦司与幽州唐家、崔家合力缉拿,为国除贼,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