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厚德让他到院子里说话。
白佩佩也十分客气,亲自给他倒了一碗茶水,询问他回来后,是否还习惯,以后有个什么打算没有。
魏良平道:“我本来就是农家长大的,没什么不习惯的。就是种地的事,我完全不懂,可能到时候还要麻烦夏叔多指点。”
“这个肯定的,只要你想学,我肯定教。你又读过书,还能做笔记,肯定学得快。我跟你说,种地也有学问,你要是冲得好了,也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巴拉巴拉,夏厚德一开口,就是一堆理论知识。
人家还不会吊书袋子,全部都是大白话,偶尔还会举一些生活中常见的例子,浅显易懂。
就是魏良平这种极少下地的人,都能听明白。
而他又是正儿八经参加过科举,了解过策论的读书人,更是能够听出夏厚德所讲的内容有多少价值。
就好像被人猛然敲了一锤,霎时间就让他明白,为什么他爷、他奶的案子会进展得这么快——原来,上面有人想保夏厚德。
他们发现了夏厚德的价值,知道他的存在,能够增加他们的政绩,所以一旦发现有人想要打夏厚德的主意,便立马使了雷霆手段,雷厉风行了。
难怪……
难怪他觉得他爷、他爹的案子有些奇怪,进展得这么快,就好像有一只手在推一般。
石破惊天,宛如惊雷一声。
魏良平从夏家离开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好一会儿他道:“我爷、我爹……输得不冤!”
先是行错一步,后是犯了为官者大忌,难怪会让人处理了。
之前对夏家还有些芥蒂,心有不甘,到了这一刻,已经所剩无几了。越见过外面的大世界,越知道自己的“卑微”。不要说怨人家恨人家了,他现在只想抱人家大腿,让人家带着自己一起“飞”。既然已经没有了科举为官的希望,那么就只能换一条路走了。
魏良平在这样想的时候,夏厚德、白佩佩二人也在商量魏良平的事。
打心眼里说,他俩还是挺喜欢魏良平的,若不是魏里正的事,他们也挺乐意与魏良平往来。
但君子报德以怨,何以报德?
他俩不确定的是,有了魏里正的事情后,魏良平还能像以前那样与他们往来吗?
“你觉得,魏良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白佩佩问道。
夏厚德摇头:“不知道,要么他藏得特别深,要么他确确实实是个恩怨分明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