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涌动的售票大厅,有种不真实的光彩。
她眼里的他,总是蒙着薄纱。
“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刚去送团委陆老师的小儿子上火车。今天团委有活动他脱不开身,让孩子自己坐动车又不放心,所以让我来送送他。刚才本来想直接坐地铁回去补一觉,又觉得正好来了火车站,不如到售票大厅参观一下春运盛事,结果居然遇见了你。”
他喘了口气,然后用无可奈何的眼神看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大早要来买票?我陪你过来不好吗?”
自从那天夜袭圆明园后,她在法导考试之外就没有见过他,只是通过电话、短信联系。盛淮南的短信不再回复得时快时慢、飘忽不定,然而洛枳担心打扰到他的GRE课程,很少和他聊个没完。
“我是你男朋友啊,你应该叫我的。”
排在队伍前面的中年女人闻声回头,肉色套头毛衣,绣花牛仔裤,衬得人又黑又胖。她龇着牙,一边笑一边用指甲剔着牙。
洛枳一愣,下一秒钟就被盛淮南拉出了队伍。排在她后面的大妈也不客气,赶紧上前一步将她的位置顶替了。
拜她所赐,半天不挪动的队伍终于向前面移了移。
洛枳惋惜地回头看着队伍:“我好不容易排了半天……”她脱口而出,转回来果然看到盛淮南耷拉下眉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排什么排啊,显示屏上都说没票了。”
“万一我排到的时候,有人退票了呢?”
洛枳被盛淮南用“你是白痴吗”的表情看得耳朵发烧,认命地垂下头:“好吧,那我只能坐飞机了。”
“坐什么回去交给我,”盛淮南把双手压在她肩上,“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和我说,你今天要一早赶过来?”
洛枳被他近在咫尺的直白的眼神逼迫得六神无主,目光渐渐下移到他的嘴角,又想起做梦一样的翻墙经历,第一缕晨光中的亲吻,以及自己在酒精作用下放肆的笑场,心就突突地跳得剧烈。
她从来没有在清醒的情况下,和他这样近。
过了许久,她终于决定讲实话。
“我习惯了一个人。不想麻烦你。”
“可我是你男……”
“这个我更不习惯!”她急了,就喊起来,惹得旁边不少人侧目而视。
盛淮南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困惑,也不是愤怒。她看不懂,只能用软软的语气,继续实话实说:“我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