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整座堤坝的中间几乎已经被水流冲击空了,只有临岸处还勉强能支撑。”工部的人急急向宋浔禀报。
经过一下午的探查,堤坝的情况已经被她们摸的七七八八了,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危险。
“你们打算如何处理?”宋浔皱眉。
如今天色已经黑了,但是她们却丝毫不敢放松。
“大人,如今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先叫士兵们冒险将沙石运过去,先扛过这一波暴雨,等水位退了再重修堤坝”
“要按你说的这般做,有几成把握能防住洪水?”
“这可说不准啊大人,得看这雨何时能停,若这雨一直不停,我们也只能一直用这笨法子撑着。”
“按你们的方法去,能撑一天算一天,这雨马上就会停了。”宋浔当机立断。
“今夜连夜就开始将沙石运过去,李校尉,留一千兵在淮安城准备加固堤坝,余下的去疏散漓沧江沿岸所有农户。”
“是。”骤然被点名的李校尉一激灵,连忙应下。
“寒霜,派人去通知周围十三座城池的城主,说漓沧江有决堤风险,叫她们全天守好城门,抓紧修补城墙。以防万一。”
“属下遵命。”寒霜半点不见慌,身子一闪就消失在雨幕中。
等人都走了,宋浔又重新理了理思路,便起身,打算到堤坝处亲自看管堤坝防固。
刚起身,便听外面有人来报:“主子,孙公子求见。”
宋浔直接回绝:“就说我没空见他。”
不用猜也知道这孙公子打的什么主意,她现在可没空应付他。
“宋大人便是这样厌恶涵的吗?”孙涵在外面听了宋浔的话,不顾阻拦闯了进来。
他今天晚上特意打扮过,轻薄的浅绿色纱质衣衫,简单温婉的束发,怀中抱着古琴,门外的风雨将他衣衫扬起来,将他江南特有的风韵表现的淋漓尽致。
“孙公子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宋浔见孙涵擅闯,脸色也冷了下来。
孙涵一下愣住,以为宋浔是在怕他败坏她名声,连忙解释:“涵知道半夜不应该单独和女子共处一室,但白日涵答应了宋大人要为您抚琴。”
“孙涵,漓沧江有决堤风险,你知不知道。”
“涵...涵知道。”孙涵见宋浔动怒,也心下一慌。
“既然知道,就请孙公子回去吧。”
宋浔不愿再和他纠缠,几步就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