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家的铺子里,和郁远商量这件事。
裴宴却不想理会她的那些小心思,继续道:“剔红漆的工艺在于一个‘剔’字,你们就应该在这方面下功夫才是。与其向那些裁缝铺子要图样,不如请人重新画花样子,人物之类的图样,对雕工的要求很高,五官要栩栩如生才行,你们家可有这样的师傅?”
没有!
郁棠没有吭声。
裴宴也不需要她吭声,一看就知道了。他索性道:“你去把你们家的那些图样拿过来我看看。”
郁棠杏眼圆瞪地望着他,满目惊诧。
裴宴骤然觉得她看自己的目光太过明亮,让他感觉有些刺目,甚至生出微微地不自在的感觉。他不由轻轻地咳了两声,道:“还不快让人把那些图样都拿过来!”
郁棠跳了起来,心里的小人儿手舞足蹈,快活地像小鸟。
“好的,好的。”她生怕他反悔,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了,冲到门口就喊了双桃过来,叮嘱道,“你快去铺子里,跟少东家说,三老爷愿意帮我们家看看漆器的图样,让他快点拿了图样进府。”
双桃喜出望外。
裴家要是愿意帮忙,郁家的漆器铺子肯定会发财的。
郁家好了,他们这些人走出去都能昂头挺胸,倍儿有面子。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她也顾不得礼仪,一溜烟地跑了。
郁棠怕裴宴是三分钟的热度,一面在心里暗暗祈求她阿兄得了信能片刻也不停留,快马加鞭地赶过来;一面觉得自己得把裴宴稳住才行,不能让他这个热情给散了。她想也没有多想,转身回了书房,立刻殷勤地和裴宴说起话来。
只是她和裴宴不论是从学识涵养还是眼界见识都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加上裴宴是个话短的,问候过吃了喝了没有之类的话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郁棠在心里腹诽。
难道不说四书五经上的那些内容就没什么值得说的了不成?
她心生郁闷,却也只能继续找话题,说起了漆器的工艺来。
裴宴冷眼看着郁棠在那里叽叽喳喳地找话说。他应该不耐烦,应该心生厌恶才是。可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找不到话题时的窘然,找到话题时的窃喜,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看滑稽戏似的,不,比看滑稽戏还要让他觉得有趣。
他居然就这样听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她说出:“您觉得我们家再聘个手艺高超的雕工师傅怎么样”的时候,他再次没有忍住,低声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