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满就决定给郁棠指条明路。
“郁小姐客气了。”他笑道,“三老爷向来是说话算数的。这次三老爷来的有些晚,还请郁小姐跟郁大掌柜解释几句。按理,我们家三老爷不必亲自来这一趟的,可三老爷觉得,虽然你们家没有派人提前去问一声,那也是因为答应这事的人是胡总管,错在胡总管,错在我们府上。三老爷也犹豫着是不是派个管事过来送个贺礼就算了,又怕你们家满心欢喜地盼着他过来,让你们家的人失望,让别人看了笑话,这才决定亲自走一趟的。只是没想到还是迟了点。”
也就是说,裴宴能赶过来,是克服了很大困难的,是为了保全郁家的面子才亲自过来的。
郁棠再联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
他们家的确是有点不知道好歹了。
谁做了好事都想留名,何况是裴宴这样做什么都爱憎分明的人。
郁棠汗颜,忙道:“大总管,全是我的错。不知道三老爷出来是要做什么?我去给三老爷道个歉!”
裴满见她明白了,很高兴,觉得自己的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就含笑指了指旁边的账房,低声道:“我们家三老爷还在孝期,就不参加剪彩仪式了。我陪着三老爷到你们家账房那边坐一会儿,等剪完彩,再见一下专管长兴街这边的张捕快就回去了。”
郁棠恍然,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去给裴宴问个安。
在旁边装死的胡兴听到裴满刚才说“错在胡总管”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可谁又愿意坐以待毙呢?
此时他不由得赶紧见缝插针,低眉顺眼地走到了裴满和郁棠的身边,深深地躬身作揖道:“求两位指点我,给我指条生路,给我们家上下几十口人一条生路。”
裴满一直觉得胡兴戏太多,但裴宴这次一当上家主就已经一口气把裴老太爷在世时用的两个总管都给撸了,特别是原先的大总管,走得还很难看,再把胡兴也给撸了,不免会让府里人心惶惶的,这才把他留下来的。
这次他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觉得裴宴就算不处置他,也不会让他留在裴府担任这么重要的差事了。
裴满想到郁棠在场,不想把家里的矛盾暴露在外人面前,搪塞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等回去,那可是一点挽救的办法都没有了。
胡兴快要哭出来了。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病急乱投医地朝郁棠求情:“郁小姐,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们家三老爷是面冷心热,自三老爷当家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