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玄首坦言道:“你不必谢我,我也是为了我这弟子能安然继我之位。”
张御这时问了一句,“竺玄首,你为何要让自己的弟子替继此位呢?”
他做过代玄首,知道玄首表面风光,可从来不是那么好做的,事物繁杂不说,还需兼顾各方,并常年被拘束在一个地方不得离开。
竺玄首的弟子当也是一名真修,真修修行讲究的是一个随心自在,大多数人都对俗务避之不及,而这位却偏偏要让自己的弟子去做玄首,这就有些奇怪了。
竺玄首沉思片刻,道:“你既为玄正,这事也无需瞒你,不久之后,我就要卸位他去了。
而我走之后,洲中暂无合适人可以镇守玄府,好在青阳玄府有一法宝,名为‘青阳轮’,驾驭此宝,再得青榕相助,当能护御一洲,只因为此宝威能太大,我不放心交托外人,只有传给自家弟子了。”
张御道:“玄首从未考虑过府内修士么?”
竺玄首摇头道:“彼辈不可信任。”
张御问道:“竺玄首为何如此说,只是因为他们非是你自家弟子么?”
竺玄首没有多作解释,而是道:“你是玄正,这里缘由无需我来言说,你可自行去观。”
张御眸光微动,若有所思。
竺玄首这时道:“张玄正,以你观来,我这个玄首做得如何?
张御一思,道:“玄首镇守五十余年间,洲内从来没有遭受过一次大敌入侵,而今亿万子民能安享太平,有玄首莫大功劳,至少玄首是称职的。”
竺玄首道:“可是如今玄府之下道派林立,难道不是我的过错么?”
张御毫不讳言道:“只眼前来看,确实是玄首之过,可我辈之道,乃在长远,功过之论,实非我眼前所能言。”
竺玄首沉默片刻,道:“你这句话尚算公允。”他抬头看向天顶之上的大青榕,“只我虽尽自身之力,但我做不到如他一般。”
张御见他久久看着上空不言,知道自己该走了,他自蒲团之上站了起来,抬手一礼,便从此间飘身而下。
明善道人一直站在下方相候,见他下来,迎上来道:“玄正可是见过玄首了?”
张御看向他道:“明善道友,我虽为玄正,可我与玄首之间却从来不是对抗的。”
明善道人听他这么说,似是放松了一些,他想了想,道:“玄正可知道,玄首当初为什么要放开玄柱,任人观望么?”
张御道:“可是因为